公子的名讳。”
“叫狗娃有什么不好?”见得那大汉一身腱子肉渐渐地矬将下去,虚惊一场的陆欺欺这才敢自他身后站了出来,嘴里嘟嚷不住,她这才刚叫顺口呢,怎么着,想让她改口呀?
少年不作理会,命令道:“既然不肯说,那就写吧。”
男子连声称是,不敢怠慢。
见此情形,抱臂而立的陆欺欺不禁摇了摇头,这两个硬茬前一刻还对她喊打喊杀,谁曾想只是见了狗娃一面就立刻滑跪,听他二人这口气,这位朝廷钦犯,似乎来头不小呢。
那她就更要尽快把他轰走了。
正好来了两个冤大头,她现在就盼着这一窝蛇鼠赶紧挪窝走人,还她一方清净。
立谈之间,不待陆欺欺下逐客令,那女子又打眼瞧向陆欺欺,膛中似是还憋着一口怨气,冷言说道:“公子,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还请随属下到房中来,至于这位陆大夫……”
“我困了要睡觉,你们把我房里收拾干净,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要密谋什么她可管不着,巴不得别牵连到她头上,直觉告诉她,跟狗娃扯上关系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讪讪地,她双目一耷,露出一个不耐困倦的眼色,狗娃立即解意,向着那对男女递上眼风,示意这二人务必照着陆欺欺的吩咐去办。
那女子满心愤懑,却不得不敛起凶色,陆欺欺仗着狗娃在其侧,她也不敢得寸进尺,便频频回敬她白眼,更恨得她切齿牙痒。
这不知好歹的死丫头!刚才还吓得差点儿尿裤子,现在就狗仗人势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若是没有公子庇护,看她还能嚣张到何时?女子心中暗自骂道一通,愤然离去。
“小欺,你没事吧?”见那对男女离开,惊得噤若寒蝉的苍绒方蹑步向着她走了过来,细声关怀。
“没事。”她抱住它的脑袋好一阵轻揉,苍白的面色分明还没有缓过来,却樱桃乍破,向其粲然一笑,“那个母夜叉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又在逞强。
狗娃斜睨着眼幽幽地打量着她,本欲说些什么,最终转为舒出一口气,紧跟着那女子步入房中。
待得他转身之际,陆欺欺方偷眼瞧了瞧那推门而入的背影,踌躇再三,终不再向他说些什么,拈裙而去。
这一夜她耿耿不寐,挨着枕头几乎是熬了个达旦通宵,直到晨光四散,马嘶声起,才坐起身来,引颈振衣,取水盥洗。
一阵飒刺刺的寒风自天井上拂下,陆欺欺冷不丁打了个寒噤,迷迷瞪瞪的睡眼登时获得一丝清明,张眼看向眼前不远处大敞着的房门,小几前一丝不苟,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如此,甚好。
她取出妆奁中的竹篦漫不经心地打理着云鬓,眼角余光扫过,妆奁的角落里兀自躺着一颗通体透亮的石头,格外扎眼。
这家伙可真是赖皮,搪塞她一块破石头就想赖掉诊费?
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只装作没看见,悄然合上妆奁。
“小欺,狗娃走了喔。”苍绒悠然自若地晃着四条腿从她门前走过,生怕小主人没有察觉,朗声提醒。
陆欺欺紧抿的下唇咬得更紧:“走了正好,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我可供不起这尊佛。”
“你就不关心他去哪儿吗?”
陆欺欺放下手中的篦子,将口中噙着的丝缎系入发梢,扪口不言,心中暗道,今个儿苍绒是怎么了?喋喋不休的模样活像后街上嚼舌根的长舌妇。
“他爱去哪儿去哪儿,总不至于笨到去府衙吧?”
苍绒显得很沮丧,本想跟她卖个关子引起她的好奇心,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我五更天时来小解,看到那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在屋子后边往天上放鹰,你说奇不奇怪?”
陆欺欺心中蓦地一惊,手上的丝缎也不由得勒紧。“那你有没有留意他们去了哪里?”
“我在屋子外边听到他们说先去客栈,这几日郡丞大人忙着接手府衙事务,城中警备有所松懈,越危险的地方才越安全,唔,似乎是这么说的。”
“这个笨蛋……”
陆欺欺沉声喃喃,倏地站起身来,慌忙取下墙上挂着的那件织锦皮毛斗篷,吩咐好苍绒之后,只身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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