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然当作没听见她的问题,季清识也没再问,就这样一路沉默到家,季清识一言不发的进门,钟然在花园里抽了两根烟,灌了一肺的冷空气,越想越觉得无妄之灾,于是打电话把杨世杭骂了一顿,才捻烟进门。
家里还有一个阿姨,姓孙。钟然进门的时候孙阿姨刚从厨房出来,说:“先生也回来了,怎么没跟清识一块进来?”
钟然看她拿托盘装着碗,看样子是要送上楼,就问:“做的什么?”
“梨子汤,我看清识喝了点酒,而且宁川天气干,她好像不太适应,喝点梨汤润肺。”孙阿姨说:“我再给先生盛一碗。”说着就要回厨房。
“我不用,你给她送上去。”
钟然扯着领带往客厅走,刚走没两步又回过头,语气有些迟疑:“你就说……”
孙阿姨脚步顿住,等了半晌没见他有下文,只皱着眉像是在想什么,微胖的脸上笑纹深深:“我就说是您做的。”
钟然表情很淡的点了下头。
季清识先在洗漱台洗了头发,才进里面洗澡,出来脸色红红的,看见孙阿姨进来就喊:“阿姨。”
孙阿姨:“先生煮了梨汤让我送来。”
季清识神色古怪:“他一直在外面抽烟,我刚刚看到了。”
“哎呀。”孙阿姨笑:“他这不就是想讨你高兴吗。”
季清识本来心情有点闷,这会又有点想笑,她刚刚在衣帽间不小心看见钟然专门放领带的抽屉,里面一格一格整齐的摆着各式领带,但有一格里他放了根五色绳。那个画风怎么看怎么不搭,有点小小的滑稽感。
就像他西装革履的坐在派出所里,但浑身都是惹是生非的气质。
季清识也是慢慢才发现他其实有点幼稚。
还教孙阿姨说谎。
他连锅在哪都不知道,真好意思说。
“记得头发吹干再睡觉。”孙阿姨放下梨汤,嘱咐了一句才下去。
季清识盘腿坐在床上喝汤,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也是这样被外公外婆照顾着。
忽然又感觉到违和。
她这段时间被照顾的太好,回到家就理所当然的进房间待着,仔细想想这根本不是她的房间,她安安稳稳的坐在床上,房间真正的主人倒不知道在哪待着。
季清识这么一想,本能的放下腿,坐的端正拘谨了点,但是等了一会也没见钟然上楼,就准备下楼去看看,顺便把碗送下去。
刚走到一楼。
听见钟然的说话声:“我这刚从局子里出来,您就打电话过来,消息够灵通的。”
季清识脚步一顿,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很不耐烦的冷声讽刺:“您这年纪找个女大学生才叫包养,我这算什么。”
“你管我捧明星还是养学生,我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您教的好,我也不能比您差。”
……
钟然接电话接的一肚子火,压根没留意到季清识。今晚的事还没怎么着就传回了临安,几番润色事情就歪曲成了他在宁川包养女学生,还当众寻衅。
钟岳打电话过来,也没问这说法的真假,劈头盖脸给他一顿骂,他也懒得和钟岳解释,没轻没重的顶了几句,把钟岳也气得不轻。
钟岳气道:“要不是老头子打电话让我多教育教育儿子,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你弟,踏踏实实的?”
吵起来就没分寸,钟岳脱口而出:“你妈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她能高兴吗?”
这话说出口,电话两头都沉默下去,钟岳也意识到这话说的不合适,还没想怎么圆场,那边就说:“行,您去问问她高不高兴,挂了。”
钟然挂掉电话独自坐了会,点了根烟又捻掉,待的闷得慌,拿着车钥匙起身,这才看见季清识站在楼梯口,他顿了下:“什么时候下来的。”
“刚刚。”季清识看着他,她不知道电话那边是谁,说了什么,只是听了那几句话,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试探着问:“你在和谁打电话?”
钟然却没有解释的意思,更没心情照顾小女孩的心思,神情有些冷淡:“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挺晚的了,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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