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耐住激动。
周禹背对着他们维持着姿势,地上的公鸡叫声越来越小,一直蹦哒的鱼也渐渐失去动静。
席清涟转身用手电筒向面前打去,原本飘洒着的灰尘中生出了人形,人型越来越清晰,牛成树的样貌越来越清晰,他如同刚放学一般,穿着偏大的校服,规规矩矩的站在那。
老牛夫妇已经抱在一起眼泪掉了下来,没忍住低声叫着他的名字。
“成树啊……”
牛成树听到叫声转过身望去,但是他如同不认识一般,只是陌生地看着。
周禹问两人,“你们还有什么心愿吗,或者还有什么想说的。”
“有有,”老牛媳妇急忙答应,“现在能说了吗?”
“嗯,说吧,他能听到,只是反应有些慢。”
人身与灵魂分离,早已失去了七觉,只能慢慢的感悟。
“儿子,儿子妈妈对不起你。”老牛媳妇开口的那一瞬间才发现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是多少日子的隐忍,才在今天还能有机会说出心里话。
席清涟后退着与周禹站在了一旁,两人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面前的牛成树看着还那么稚嫩,结局已经发生的时候,再看什么都会蒙上一层深深的遗憾和阴影。
“他只有十五岁。”席清涟低声感叹。
是啊,十五岁。
周禹什么也没说,而席清涟也没有注意到,周禹现在的神情和以往的他完全不同,那种神情里有冷漠、折磨,还有他人性的挣扎。而这些很快都被黑暗吞噬,又恢复了他往日的模样。
周禹听着夫妇两人告别的差不多了,向前走了一步,“时间不多,还有什么抓紧说,把他送走才是正事,让他无牵无挂的离开吧。”
说完转过身去,蹲在地上准备超度法事。
席清涟陪着蹲了下去,“有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辛苦你了。”
“不辛苦。”席清涟知道周禹说的是什么,这里的邪祟还在不断增多,周禹也一直在为自己着想。
老牛夫妇虽然不舍,但是他们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人死后就要去死人该呆着的地方。两人一步三回头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周禹操作着各种法器送走牛成树的魂魄。
约莫半个小时后,送走了牛成树。周禹和席清涟告别老牛夫妇,老牛夫妇还没有从情绪中缓过来,也只是客气的感谢几句,让他们第二天上家里去。
周禹和席清涟直接去了席清涟初来时借住的地方。
“只有一张床,要凑合凑合了。”席清涟铺完床对周禹说。
周禹自从回来一直坐着发愣,席清涟不由得有些担心。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但是如果你想找人说说的话,我会做你的听众。”
周禹抬头看席清涟的时候,席清涟才发现他的眼睛通红。
他忍不住又问道:“你是因为成树吗?”
周禹紧紧地注视着他,透过他淡色的眼珠像是想要,穿过他的身体把他看透,直击他的灵魂。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周禹面无表情地问出这句话,让席清涟反而迟疑不定,不知道他的本意是什么。
“没有。”席清涟说道。
“哈,没事的,不早了睡吧。”周禹突然换了往常的表情,好像还是他平时那样的玩世不恭,可席清涟总觉得他并不像他看起来的那么无所谓。
关了灯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周禹背对着席清涟,没有任何动作,就连呼吸声也细不可闻。
席清涟又做噩梦了,梦里自己好像睡在棺材里,睁开眼是无尽的窒息,他能感觉到四周的木板,想推却怎么也推不开,想喊救命也发不出声音,绝望侵袭着他,就在以为自己要被憋死的一瞬,他终于睁眼惊醒。
“你做噩梦了?”周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以感觉到他距离自己很近。
席清涟平静了下心情,“嗯,习惯了。”
周禹的声调很温和,却说了一件完全无关的事情,“我有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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