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仪蔫蔫的回到小院。
原以为她已经摆脱了李家、摆脱了原主早死的命运,现在看来,还早着呢。
头顶乌云笼罩,她前路未卜。
午饭她随便扒拉了一碗粥就回房睡下,太累了,身心俱疲的那种。
静仪是被冻醒的,她拥着被子坐起来,窗外乌沉沉的,快黄昏了,套上棉袄起床,拿起梳子把短头梳通才来到正屋。
谭四海挑着水桶弯腰进门,见到她,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可能是被穆兰教育过,他看她的目光带着愧疚与怜惜,就像她是件易碎品。
也好,至少不用劳动。
为了和谐大业,静仪还是主动贡献出黄豆,“谭老娘同志,这是医生给我配的营养品,等会炒了添个菜。”
“哪能”,谭老娘眼巴巴的盯着黄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但应该也被教育过,再馋还是拒绝了,“医生配给你的,你留补补身子。我告诉你静仪,女人养好身体是头等大事,不然等你嫁了人生不出儿子那就惨了”
叭叭叭个没完,静仪听得心情更加烦躁,“那我自己炒!”
谭老娘立刻闭上了嘴,抢过黄豆,“你坐着歇歇,我来。”
生怕静仪反悔一样,她赶紧把铁锅架到炉子上,开炒。
“哔哔剥剥”,圆溜溜的黄豆在锅内翻滚,遇热散发出浓郁的豆香。
静仪吸溜了几次口水,干脆蹲到炉子旁,不错眼的盯着锅子。
没想到,她居然沦落到馋黄豆的一天。
晚饭还是玉米碴子粥,咸菜疙瘩,另外是谭四海从食堂带回来的黑面馒头。
所谓黑面,是小麦去皮粗加工后磨成的,放到二十一世纪,就是人人追捧的纯天然粗粮,养生佳品。
谭四海胃口极好,只见他拿起一个黑面馒头,三两口就塞到嘴里,也没看他怎么咀嚼,馒头就咽下去了。
静仪愣神的工夫,两个馒头就造完了。嘶,这可是真吃,比某音上那些吃播牛多了。
谭四海舔了舔了后糟牙,结婚报告已经递上去了,就等组织审查。
本来没有食欲的静仪,对手里的黑面馒头,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啊呜一口咬下去,暄软中带着麦香,味道好极了。政府食堂就是好,里面掺了一定比例的白面。
要是纯黑面,那绝对拉嗓子。
一口馒头一口粥,静仪吃得欢,吃了几口她拿起筷子夹炒黄豆,又看到四斤光喝粥。那副样子就好像受了虐待的小可怜,静仪皱了皱眉头,火气上头。她拿起一个馒头掰开,夹几粒黄豆进去,然后塞到四斤手里:
“我在这个馒头里下了毒,好毒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四斤浑身紧绷,难道是今天柴火捡少了,这个女人想除掉他?
明明他准备把她当亲娘了呢。
他攥着馒头不敢吱声,也不敢抬头,怕女人看到他眼眶红了。女人太坏了,死盯着他,甚至不给他把馒头藏起来的机会。
算了,死就死吧,至少能当个饱死鬼。
四斤把馒头送到嘴边,狠狠的啃下一大口。
啧,这不就吃了?
静仪发现,四斤这孩或许是天生带有反骨,任何事情非暴力不合作。而且,脸上的笑假得跟面具似的,既怯懦又凶悍,既狡诈又悲观,一点都不讨喜。
还是谭老娘可爱,说几句好话就欢喜得找不着北,“谭老娘,你手艺可真好,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玉米碴子粥。”
“嘿嘿嘿”,谭老娘翘着兰花指,笑得像偷到油的老鼠,“闺女呀,我这也是练出来的,一回生二回熟,越练越好。你喜欢,我天天煮给你喝。”
儿子没用,这么大把年纪还是老光棍,找儿媳妇还要她亲自出马。
嗯,这尤静仪虽然瘦但五官标致,又没有娘家拖累,是个儿媳妇的好人选。
静仪不知道,说话的工夫,谭老娘就想得这么远,或者,她没想到,看起来淳朴憨厚的谭四海,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就打她的主意。
此刻听了谭老娘的话,她捂着嘴笑得正欢,连谭老娘丑陋的面貌也顺眼了不少。
天天给她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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