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事情过后,我变得愈发粘着父王,看着他略显冰冷的脸色,我也不感觉害怕,因为我知道,父王是爱我的,只是面冷心热罢了,我是父王最宝贝的儿子,他又怎会不喜欢我呢?
父王给我的印象总是有时和蔼,有时不怒自威,可那次,是父王唯一一次对我发火,也是我长这么大唯一一次挨打。
可我并不后悔,因为我保护了父王。
那是一次平叛,父王与我并肩作战,我即便在击杀敌军,可也没有忽略背后的父王,我答应过母妃,也答应过自己,这一生都要保护好父王。
但我好像还是没有做到……
我被敌军围住,脱身不得,父王前来支援,敌军就是趁着父王不备,朝他不设防的后背射出冷箭。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慌。
但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凭着本能扑上去了。
“父王小心。”
我扑向父王按着他的身子与他一同滚下马,与此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声闷哼。
被箭射中的那一刻,我的心中只有庆幸,我年纪虽然不大,但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当箭射在身上的时候,那种比普通箭伤还要加剧的疼痛,让我知道,箭上有毒,还好……还好我的动作快,如果这支箭射在父王身上,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周生辰抱着摔下马的慕时翻了几个滚才停下来,萧宴已经带着王军前来救援,他的身子都是颤抖的,因为手中的黑血是那么的刺眼,箭上有毒,这个认知不足以打倒他,打倒他的是位置……是箭射在距离心脏不远处的位置。
他只觉得头晕目眩,一瞬间,他似乎回到了过去,当年,他也是这般抱着时宜,鲜血沾满了双手,如今,竟是变成自己的儿子……
他抚上慕时的脸,颤着嗓音叫道:“慕时,别睡,爹爹不会让你有事的,爹爹带你回家……”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了父王哽咽的声音,说不心痛那是假的,我怎么能让父王难过呢?
我努力睁开眼睛想安慰父王,想告诉他,慕时没事,父王不必担心,可身上的伤痛却让我陷入黑暗。
陷入黑暗之时,我仍能听见爹爹和姨姨舅舅的呼喊。
对不起啊,爹爹,儿臣让您担心了。
大概是担心军营的条件有限,父王抱着我一路快马加鞭赶回王府,甚至拿了帅令让漼风舅舅去宫里找最好的御医。
那支箭距离心脏只有一公分,伤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毒,敌军用的是致命的毒药,他从一开始要的就是我父王的命,只要我父王一死,即便我再强大,在面对父王离世也会不堪一击,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父王想写信给桓愈舅舅,托他救救我,可他发现,他握着毛笔的手都是颤抖的,最后还是母妃代劳的。
御医们诊治了三天三夜,才堪堪捡回我的一条命,只是在这期间,父王却从未露过面,没有人知道他在书房做什么,除了母妃。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四日了,一睁眼就看见守在自己床旁的母妃,心里酸涩不已,他真不孝,让父王担心,让母妃操劳。
时宜本就因为担心儿子而睡得不熟,现下一有惊动立刻就醒了,当下眼眸迸发出惊喜,哽咽道:“慕时,你总算醒来了,可吓坏母妃了。”
我借着母妃的手挣扎的坐起来,虚弱一笑,“是儿臣不好,让母妃担心了。”
随后我环顾四周并未发现父王的身影,心下有些慌乱,为何不见父王呢?可是我昏迷之后敌军又突袭了?
“母妃,父王呢?”我略显焦急的问道。
时宜表情一顿,嗓音有些晦暗的说道:“你父王在书房。”
这几日,周生辰一直没有露过面,甚至御医说世子很有可能挺不过去他也未曾露过面,宏晓誉不是没有去找过他,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见。
除了时宜,无人知道周生辰在书房做什么?
我这才知道,原来……在我昏迷的时候,父王一直躲在书房里,是不敢出来,因为他在哭……他抱着母妃一直哭。
是的,这三日,周生辰一直躲在书房,他抱着时宜无声的哭泣,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儿子”……
当年,他没有保护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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