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苏檀和萧瑾身份有别,此时她忍无可忍,也有些想呛回去了。
也就在这时,岂料一直不作言语的楚韶竟放下了茶杯,笑望着苏檀“苏大夫,您可曾听说过大尧有一剑客,名为沈琅”
听见此话,苏檀罕见地愣了愣,未曾作答。
萧瑾倒是知道原著里有这么一个人。
传闻沈琅为大尧第一剑客,携三尺长剑,去留无意,醉在何处便宿在何处。此人的剑招独步天下,曾自创了一套“飞流”剑法。
所谓“飞剑”,即是拈花摘叶,皆可融剑式于其中,取人性命。
只是此人戏份不多,且死得早,作者对于他的描述很少。如若不是名字好听,加之性格比较独特,恐怕萧瑾早就忘了。
“沈琅便是取一银线都能杀人于无形之中,苏大夫又何必拘泥于伤口的位置呢”
楚韶的唇边含着微笑,温和地注视着苏檀,“更何况,妾身窃以为,此人的死因并不在咽喉的那一剑。”
萧瑾本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的,甚至都开始怀疑,楚韶会不会被沈琅附身了。
刚刚生出这样一个离大谱的想法,她看着楚韶脸上的笑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
直到楚韶说出刺客的致命伤并不在咽喉,萧瑾这才回过神来,惊奇地望着楚韶。
震惊的不只是萧瑾,还有正在进行验尸的苏檀。
她对上楚韶温柔的眼神,也不禁微微皱眉“王妃娘娘何出此言”
苏檀身为大尧首屈一指的御医,行医多年,这么简单的死因她绝无可能验错。
但这次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楚韶嘴角含着优雅的笑,缓步行至苏檀面前。她的衣袍皎如白雪,衬得地上鲜红的血肉更为刺目。
这个人是她杀的,但从她的表情上来看,似乎不觉得歉疚。
苏檀看着楚韶额间的银蓝色花钿,再度想起了那截华美如银的白袖,以及琉璃宫外飘洒的细雪。
楚韶好像并不在意苏檀的出神,只是蹲下身。而后伸出手,指向被小刀割开后,刺客脖颈处冒出的喉管。
那是她手持银剑亲手割开的,所以她比谁都清楚
“杀他的人其实刻意收敛了几分力道,没有想让他立即死亡,所以未曾割开最致命的颈动脉。”
苏檀这才发现,因为她刚刚太过笃定刺客是死于剑刃之下,所以没有细看此人喉间的血管。
现下定睛一看,那道剑伤看似触及到了颈部最关键的血管。实则偏离了一寸,仅是割断喉管,让刺客失去了行动力。
这是楚韶的失误。
当时她看着遍地泼洒的鲜血,实在太兴奋了。但极度愉悦过后,她感受着流淌在指间温热的血液,却又觉得有些单调乏味。
所以楚韶想出了一个新花样。她看着那名刺客惊恐的脸庞,决定只是割开他的喉管,并不伤及动脉。
她很好奇,这个人是否能撑过一段时间,再被她送上黄泉。
楚韶持剑斩断了一名刺客的双手后,用余光瞟见了萧瑾惊讶的神情,还有对方轻轻捂住伤口的手指。
不知为何,当她看见萧瑾伸出苍白细长的指,捂着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时,会餍足到遗忘刚才想出的新花样。
冰凉的瓷白,艳丽深重的红,衬着那张冷淡如刀锋出鞘的面容,着实让她恍惚了一瞬。
甚至连刺客淬毒的剑刃,楚韶都没有避开。
这是她的第二个失误。
当楚韶解决完了所有的刺客,才想起她的第一个失误。
她的眼中带着歉意,转过身后,却意外发现此人已经没了气息。
“按照常理来说,仅仅只是割断了喉管,伤者会无法发声,失去一定的行动能力。但如果未曾触及到颈动脉,是不会失血过多而死的,除非”
楚韶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手指修长如细柳,指向死者微张的嘴唇,“除非在喉管被割断的这段时间里,伤者本就该死了。”
萧瑾瞬间领悟到了楚韶的意思,于是对苏檀说“或许可以检查一下他的口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