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被台桑塔纳包场,它被周围绿灯笼罩,乍一看像恐怖片里的棺材。
钟原心不在焉地张望一番,终于忍不住,扯出挂在脖颈间的红绳,露出贴身的玉手镯。
玉身剔透,在行家眼里值个十来万。
他又掏出随身不离的小刀在手掌划过,力道不轻,鲜血瞬间漫出。
钟原抽着气将玉镯浸在血里,另一只手托住,生怕浪费半滴。
伴随接触不良的滋啦声,昏暗灯光闪烁了几下突然熄灭。
再亮起时,钟原面前站了一个黑衣男鬼,面目森白,瞥着他的三角眼尽是嫌弃。
它没有眼白,双眼尽是不祥的幽黑。
徐嘉荣险些惊叫出声!
——这是厉鬼!
就像人会避开恶人一样,鬼也会绕着恶鬼走,不仅接近会很难受,还有被它们吞噬的可能。
徐嘉荣条件反射想跑,可又见冉啾啾淡定自若,咬咬牙,缩在她身后。
“真是没用,为了让鬼出来这一会还得浸血,”杨哥说,“以前我在晏家的时候比跟着你自由多了,他们捏个诀我就能到处逛荡。”
玄门大族晏家可是众鬼闻之色变的存在,他们的族谱都可以追溯到五百年前。
“杨哥,你就别挖苦我了,”钟原苦笑,“我就是个普通人,哪能跟玄门晏家比?否则也不会连命都保不住。”
“少在我面前卖惨,我至今存活数十年,什么没见过?倒胃口。”杨哥生前就是踩低捧高的性格,对他没个好态度,“不过你生了颗这么蠢的脑子,也是挺惨的。”
钟原连寻常鬼怪都害怕,更别说这种被玄门晏家放玉里养的恶鬼。
何况他想活命离了它不行,只能任它羞辱,低声下气地赔笑。
与在姚诗面前温柔正直的模样截然相反。
冉啾啾捏着姚诗站在墙柱另一边,往外露出小半边身子。
让姚诗能看见姚父疲惫苍老的背影,也能看见面具下的恋人。
“看清楚,也听仔细,”冉啾啾凶巴巴的语气让徐嘉荣缩了下脖子,“给你个教训,以后别人鬼不分。”
之前还在挣扎闹腾的姚诗,从玉中鬼现身那刻便安静了。
杨哥看钟原这么卑微,越说越来劲:“晏宏文都告诉你续命方法了,同月同日,已经成年,只要将人带给他,保你十年不愁,结果姚诗那么蠢你都能搞砸,你俩不愧是凑成一对的蠢货。”
“都是我的错,”钟原没敢反驳,只小声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想到她爸会突然出现把人带走。”
自从姚诗死后,钟原无数次回想起借口庆祝生日引姚诗来北城后,姚父半途杀出来一拳把他揍晕的画面。
明明就差一步,怎么就失败了呢?
杨哥眯起三角眼:“还没十拿九稳你就敢联系晏宏文,蠢钝如猪!那天他为你这事特地去了北城,结果你居然害他白跑一趟,这下就算你给再多钱,晏宏文都不一定想搭理你。”
何况钟原还能拿几个钱出来?他连这破车都是借的。
求晏家的人多了去,他们也是挑人收钱的。当初要不是钟原无意间帮了晏宏文个小忙,凭他那点家产根本搭不上人家。
钟原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才至今不敢联系晏宏文,更不奢望他亲自来南城,苦声哀求:“杨哥,拖这么久让你和晏大师为难了,对不住,到时候还请你帮我说几句好话。”
杨哥心里嘀咕,他哪有资格在晏家人面前说得上话,哪怕晏宏文只是晏家分支血脉。
但杨哥不愿在钟原面前落了面子:“哪有什么到时候?你趁早把玉镯还给晏宏文,这事就此了结吧。”
钟原连忙说:“姚诗死在生日那天,反正晏大师也是要把人弄死给我续命的!只要我把她引到晏大师那,我就能活下去!”
弄死?
姚诗茫然地望向钟原,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懂了吗?”冉啾啾看钟原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阴沟里的蟑螂,“要我说得再清楚些吗?”
对卡顿的语速忍耐到极限,冉啾啾朝徐嘉荣摊开手掌,后者这时候出奇地机灵,十分乖巧地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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