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预感。
钟原没发现杨哥的异样,正暗恨他多嘴,哀声补救:“我知道让你们晏家人出手都是天价,我现在是没钱,可人脉关系还在,只要病好后重新捡回生意,照样能付得起报酬!你要您现在出手,未来五年……不!十年!我这十年赚得钱都给您!”
穷就穷点,只要活着就行,而且生意是有来有往的,只要这次成了,等十年之后他再需要“灵药”续命,就还能来找她。
十年复十年,他能永远活下去!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冉啾啾微敛双睫,昏暗灯光落在黑瞳里的那点亮顷刻间逃离四散。
“胃口不小啊。”她微笑着说。
杨哥的不安越来越浓烈。
给钟原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玄门晏家画大饼,他们有的是让人无声无息去死的手段。
正准备赌咒发誓,就听杨哥道:“晏小姐,您怎么会来南城医院?是接了姚诗的委托吗?嘿!那可真敢巧。”
姚诗呸了声:“是挺巧,要不然爸爸就被你杀了!”
杨哥干巴巴的笑僵硬,最终心怀侥幸地问:“您……是晏家人吧?”
冉啾啾微偏了下头,发梢在锁骨间卷起傲慢的弧度:“晏家?那是什么东西?”
钟原哑声,被突然反转冲击地头晕目眩,身边杨哥已经失控地面露骇然!
不是晏家人?那怎么可能操控晏家鬼?!
杨哥瞪大鬼眼看向冉啾啾抄在口袋里的双手,试图找出法具。
玄门法具千奇百怪,时不时会冒出个新鲜的。
如果真有人能够做出操控契约之鬼的法具,那可足以称得上横空出世了。
这人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杨哥露出讨好的笑来:“钟原的事在晏家这儿算是了结了,既然大师接下姚诗的委托,那这家伙就随您处理,我就不打扰大师了。”
钟原大惊:“你什么意思?!”
杨哥没理会他:“还请您给晏家个面子,放我离开。”
冉啾啾懒懒抬眉,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送上门的厉鬼,让我放了?”
又是一个想和厉鬼订立契约的人。
玄门里这样的人多了去,毕竟做脏手事十分方便。
但杨哥不敢背叛晏家,被他们逮住非得魂飞魄散不可。
杨哥当机立断想要逃跑,然而膝盖像是种在水泥地里,怎么都站不起来。
他咬咬牙,周身煞气猛然暴涨数倍!
吊顶灯泡疯狂闪烁后接连炸裂,碎片砸满一地,停车场里顿时黑了大半,空气也骤降好几度。
阴冷煞气朝冉啾啾汹涌扑去,却只掀起她耳边发丝。
冉啾啾本想看场杂耍,耳边传来姚诗惊恐痛苦的尖叫。
她失望叹气。
那只一直抄在口袋里的右手终于伸出。
杨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两指并拢,以极其随性洒脱的姿态在身前画出符文,落下的每笔有莹白光辉流转而逝。
他尖叫:“这不可能!!!”
怎么、怎么会有人不以符纸为媒介画出法咒?!
玄门至今存在数千年,别说书里,就连传说都没出现过这样的术法!!
冉啾啾傲然轻笑:“井底之蛙。”
最后一笔落下,冉啾啾轻转手腕。
杨哥看着如夺命风筝般飞来的符咒,迫不得已只能断尾求生,煞气源源不断地冲击束缚。
可他的惊恐却逐渐攀升。
这是哪来的怪物?!怎么光是挣脱束缚就近乎耗尽他的煞气!
能动弹的那一秒,令人闻风丧胆的厉鬼如初生婴儿般无害。
杨哥狼狈逃跑,一只腿刚穿过墙面,身体忽然腾空而起,有股无形的力量拽着他朝后飞去。
灯泡、指示牌……视野里一切都变成庞然大物,杨哥最终被冉啾啾凝在指尖。
与姚诗不同,他的魂珠像是从墨里捞出来的,乌黑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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