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程华弌带着数十多位信得过的人去渡口坐船,去日本见崛川先生。
轮船十点准时启动,口粮和行李都带充足,程华弌的大舅子不放心也跟着来了,该涉及到两国的利益的他们时候比任何人都要上心。老一辈古板不知变通,虽然初心不坏,只是跟程华弌处理事情的方式上大相径庭。
程华弌城府深,在计划没有完成前不肯透露半点风声,根本打听不到什么。
不是不愿意相信,只是他们背负不起这样的千古骂名。
卖国贼,汉奸,走狗……随便一句,都难听得要死。
程家百余年的声誉,绝对不能玷污;他们也是一把老骨头了,经受不住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呀!
海上风大,程华弌的大舅子和其他几位年纪老一点的回到内舱休息去了。
早上上船还是暖和着的,结果晚上一到就变冷了,宋懿涵穿上了棉外套,外套是新的,料子特别好,带着黑色的帽子,去外面凑热闹。
他来的时候,何欢欢和程潇潇给他递了好多零花钱,叫他想买什么就买。
程华弌还问他:“零花钱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点。”
他摇摇头,拒绝了。
口袋里的零花钱太多了,他来之前还特意去了躺银行兑换了日元,就是担心路上遇到什么变故还能以防万一。宋懿涵都说了不要,结果瞥见程华弌钱夹都掏出来了,那人皱着眉头,抿着嘴唇,仿佛那一声声拒绝连同他这个人都给拒绝了。
没办法,宋懿涵又改口答应了,再次接受了一笔不小数目的零花钱,当哄程华弌高兴。
口袋鼓鼓的,宋懿涵隐隐产生了自己是小富豪的错觉。
站在船上看风景。落日又沉下去一块,仅仅剩下上面的一点红了,但是特别亮。
绯红的海浪跳跃着,海风吹拂着海面,红光粼粼,犹如亿万面红妆粉黛的镜子。
风真大啊。
过了一会儿,宋懿涵似乎口渴了,便对程华弌说:“小少爷,我想喝冰镇西瓜汁。”
程华弌道:“去吧,给我带一杯威士忌。”
“……哦。”
去吧台点了一杯威士忌,宋懿涵刚要点西瓜汁的时候,想着自己成年了,便反悔了,不要冰镇西瓜汁了,他要喝酒,他要跟程华弌一样学喝酒!
回来的时候,程华弌正翻着杂志,刚刚翻到下一页,余光瞥道宋懿涵回来了,端着两杯酒。
宋懿涵心下紧张,面上装着无所谓,再怎么说他也成年了,成年了那就代表他有资格喝酒了。
凭什么程华弌能喝酒,他就不能?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不料程华弌看了一眼就知道他脑瓜里面在想些什么,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杂志翻到下一页,说:“这次想着喝酒,下次是不是学着赌博?”
宋懿涵下意识反驳:“没有,我没有!”
心里打得如意算盘在程华弌眼中屁都不是,宋懿涵被威胁了两句,还是坚持要喝,稀里糊涂灌了一大口,辣得喉咙直冒火。程华弌看他喝了一杯后死也不碰第二杯,笑了,悠哉悠哉地抿了一口威士忌。
酒灌下肚,宋懿涵后悔也来不及了。
威士忌度数高,他还灌了那么急。
宋懿涵说脑袋晕乎乎,要回房间休息,程华弌合上了杂志,从玻璃桌的下方拿出来一副扑克牌。每张玻璃桌下都有,船上乘客无聊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玩儿。
“玩么?”程华弌故意问他,他知道宋懿涵是肯定没碰过这玩意。
“……”宋懿涵摇摇头。
程华弌解开袖口的扣子,说:“不赌钱,我们玩点其它的。”
“什么?”
程华弌说:“喝酒,或者是压东西。”他是知道宋懿涵不会喝酒,也是知道他身上只有钱没有可以压的东西,洗牌三次,分成两摞,再次洗牌。
“可是我没有可以压的东西……”
程华弌知道,所以他缓缓开口说道:“你不是一根红绳,红绳上有一块玉,你就用那块羊脂玉。”
宋懿涵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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