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惊,忙跟着噶尔臧匆匆忙忙从前院跑来了后院,哪成想一进门入眼就瞧见戈落文和缅希科夫正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彼得也被打得奄奄一息,歪歪斜斜地站在地上淋雨,他眼皮子重重一跳,忙冲上前大声呵斥道。
班第是蒙古少年中年龄最大的人,不仅是默认的大公主额驸,还是两宫太后的娘家人,在训练营里的地位是很高的,而且在这群少年人心中很有权威。
义愤填膺、打红眼的蒙古少年们听到班第呵斥的声音都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隔着雨幕转身往后门处望。
班第瞧见巫|尔|衮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还准备往前用脚踹彼得,他忙撒开腿跑上前阻拦。
噶尔臧也忙跟上去,帮助班第,控制情绪失控的巫|尔|衮。
巫|尔|衮被身后的班第和噶尔臧搂着腰使劲儿往后拖,他像是一只被渔夫给用鱼钩钩住嘴的大鱼般,使出浑身的力气,拼命挣扎着,嗓音沙哑地哭嚎道:
“呜呜呜呜呜!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今个就要打死这个罗刹鬼子,呜呜呜呜呜,都是因为他们沙俄人显得没事干,臭不要脸地攻打漠北,若是他们不掺和噶尔丹的事儿,我阿兄怎么会死在沙俄兵的□□里!”
巫|尔|衮的双眼血红,歇斯底里地大吼着,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地鼓了起来:
“我阿兄今年才十八岁,才十八岁啊,刚刚成婚一个月,呜呜呜呜呜,他都说好今年端午来京城看我的,呜呜呜呜呜,现在他已经战死了咳咳咳咳咳咳咳!”
听到巫|尔|衮悲痛欲绝的吼完,就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
班第和噶尔臧听到他的话,心脏也是齐齐一颤。
漠南蒙古因为与漠北紧邻,故而漠南各部的王公们奉皇上之命当先锋军去支援漠北蒙古。
巫|尔|衮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淑慧大长公主矜贵的嫡长孙,太皇太后嫡亲的外曾孙都已经战死沙场了,那么其他出身比不上巫|尔|衮家族的,不也早就成花肥了嘛!
训练营的蒙古少年们皆是来自漠南的贵族子弟,在如今的局势下,自然都有亲人丧命于侵略者的屠刀下,因此才会跟着巫|尔|衮的动作,一拥而上暴打沙皇彼得。
班第看着巫|尔|衮一副快哭得昏厥过去的模样,心中也很不好受,但他还是顶着漫天的雨水,一双手腕像是铁钳子般牢牢地拽住拼命挣扎的巫|尔|衮,对着眼前的少年们继续哑着嗓子大吼道:
“没有人喜欢战|争的,只要开战,必定会有伤亡,如今蒙古、沙俄和大清三方的局势紧张极了,难道你们以为在这里把彼得给打死了,这场战|争就能避免的了吗?”
众人听着班第的吼声,齐齐默不作声。
班第抬起手随便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勉强让自己能够睁开眼,继续苦口婆心地规劝道:
“他是沙皇,你们今天把他打死了,没有一点用不说,相反保不准,待他一死,等明天沙俄就敢再派十万毛子冲到边境,到时候我们蒙古的勇士牺牲的更多!”
“如今的形势危急,我知道大家心里都很悲痛,但是你们在这儿闹是没用的,我相信皇上和漠南的好儿郎们肯定会给我们死去的家人们报仇的!”
“对啊,你们瞧现在雨下得也越来越大了,雨珠打在脸上都疼,大家的火气也出了,都乖乖回屋子里吧,咱现在也和彼得生活了快一年了,虽然我们不是一国人,但也都知道他是性子不错之人,如今别说咱们了,连他不也是自身难保玛?这事儿其实还真得怨不到他身上,如果我们今天都淋病了,那不更是给皇上添麻烦吗?你们难不成不知道训练营里的太医都回宫里的太医院忙活了嘛?大家别再淋雨了,容易得风寒,都赶紧都散了吧,散了吧。”
站在班第身后的噶尔臧也忙挥着手高声喊着规劝道。
兴许这群蒙古少年们是真得打累了,也或许是不想再淋雨了。
噶尔臧和班第话音落下不久,一群蒙古少年们就面面相觑,紧跟着三三两两地分成,纷纷踩着湿漉漉的地砖快步转身离开了。
班第长舒了口气,又用眼神示意噶尔臧将站在原地不肯挪步的巫|尔|衮给强行拖走。
待噶尔臧死拉硬拽地将巫|尔|衮带走后,整个后院的空地上只剩下班第、彼得和倒在地上的戈洛文、缅希科夫。
班第看到彼得拉着缅希科夫的胳膊将缅希科夫的上半身拽起来,蹲下身子做势要将自己的心腹背起来运到屋子里,可他显然也是没力气了,怎么都背不起缅希科夫,班第不由微微拧了拧眉头,大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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