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打横抱起她,大步走向床边,动作轻柔地放下她,将已经充好电的热水袋递给她,最后仔细地替她掖好被角。
这是已经猜到了!
扈樱呆了,任由他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只觉脸都在烧,窝在被子里,闭上眼做鸵鸟:“我要睡了,你走吧。”
敖仲未如她意,拿起空药盒,轻声道:“这药没了,我去给你买。你先忍忍,我很快回来。”
止痛的那点效果不过聊胜于无,就是个安慰剂。
扈樱忍着羞意,制止:“别去。我已经吃了五颗了,不吃了。”
听闻便皱了眉。敖仲虽对西药近乎漠不关心,也知道止痛药不能多吃,再一看说明书:一次一颗,一天两次。
果然!
霎时又忆起当初……也就是仗着有天狐内胆撑着,才敢这么胡来。
这番责备的话语不过在脑中过了一遍就飞走了,留下的更多的是无奈和心急。
敖仲刚刚已经利用手机恶补了一些常识,连声问:“那么,红糖姜茶有用吗?益母草呢?……”
“都没什么用。”扈樱摇头阻止他的背书,散开的长发被摇得凌乱起来,愈发衬出她汗津津的脸庞憔悴黯然。
这是修行不当落下的祸根,经脉里的血毒,到底不是普通手段能治的。
敖仲叹息,问:“你以往是怎么办的?”
的确是有办法的。
实在疼得厉害了,就让身边人以法力化开止痛药、活血药直接渡入丹田,并辅助天狐内胆吸收进而滋养冲、任二脉。虽不能完全止痛,却也能缓解一二。
白瑁、成娥、殷柳甚至狐后都替她渡过药力,往常她身边总不会缺了人,惯常的平安度过让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疼痛。
哎……真不该把成娥也支开的。
越想越苦,扈樱可怜兮兮的:“没办法,忍着,过一天就好了。”
她抱着热水袋,苦恼得很,总不能跟他说实话,说出来还不如让她痛死算了。
“这三年都是这么忍过来的?”
敖仲不信,狐后心疼女儿,即便断不了根,怎么也该想出些法子来缓解。
嘎?
扈樱又傻了,脱口道:“你怎么知道有三年了?不,……哪里有三年,我一直都……呃,也不是……”
越说越乱,未尽的语言最终止于一声小小的闷哼——她咬到舌头了。
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这么描下去只是越来越黑。
最后,一把扯来被子蒙住朝霞似的脸,只有又娇又急的声音隔着厚实的羽绒被传出来:“我要睡觉!你快走呀!”
敖仲没有走,只温和道:“讳疾忌医不可取。”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寂静。
他下了剂重药:“或者,我去问问扈栎?他可能比较清楚。”
那可不行!自己的谋划得曝光了!
既然他三年前就知道了,今天这事跟三年前比真是微不足道,也不用想着羞不羞的了。
不行!刚刚没说明白,就能当他不知道,说了就是心知肚明。
唔……好痛!
扈樱蜷起身子,将热水袋贴得更紧。
现代女性得把脑子里的枷锁扔掉。医者无性别!
不行!哪怕是个男医生看妇科,一个陌生人,离了医院谁也不认识谁。这是熟人!以后见面怎么办?不用以后,最近是天天见面,现在就得忧虑明天怎么办了。
可是,实在是太疼了!
比起能不痛死,面子什么都不重要了。他这么长时间不说话,不会是真的去问二哥了吧?这样又要社死了!
而且万一二哥问我们俩怎会在一起,我该怎么糊弄?二哥可不好糊弄!
敖仲看着扈樱的脑袋从被子里慢慢拱出出一点后又立刻缩了回去,然后再拱出一点,再缩回去。反复数次后,他就见她终于歘地一下掀开被子,视死如归般道:“是有办法的。”
不得敖仲问询,扈樱已经一口气飞快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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