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怕他担心对他说:“快去。”
“你…”
“估计面挺『乱』的,我不去给你裹『乱』了。”卢米推了涂明一把,眼见着他小跑着去了。
易晚秋坐在眼睛还红着,刚刚抹了泪。涂燕梁在一旁握着。
“舅舅他们呢?”
“去石家庄办事,往回赶了。”涂燕梁说。
“姥姥怎么样?”
“让家属守着,看明天早情况。”
涂明点点头,坐在易晚秋身边。姥爷坐在廊尽头,后背微微塌着,像孤独的石像。
“姥姥会没事的。”
“谁知道呢,反人总归都有一死。”
易晚秋说这一句又落泪了。
涂明姥姥偏疼,因为从小身体不好,面黄肌瘦,总是会生病。姥姥偷偷在碗埋肉给,时家每天定一瓶鲜『奶』,姥姥要易晚秋自己喝一半。
刚跟涂燕梁结婚的时候,两人单独出去过日子,甫结婚的小轻又工作没多久,哪能自己把日子过好了?姥姥没事儿去学校看一眼,去的时候从来不空,带很多吃的,还偷偷给易晚秋钱。
涂燕梁总说:“都能看出来,老太太偏心。”
这么被宠着的易晚秋,到了老也还是小孩。
把眼泪擦干净才问涂明:“你怎么这么快到了?”
“刚好跟卢米在外面,不太远。”
“人呢?”
“怕自己添『乱』,把我放下了。”
“你回去吧,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姥姥这样我不可能回去。”
涂明电话响,他到一边去接,是卢米。
“情况怎么样?”
“要等明天看情况。”
“你在医院看着,给老人去对面找小旅馆。老人别熬整夜,熬夜容易生病。”
“好。你到家了吗?”
“我外头车呢,待会儿没什么事我再。甭管我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涂明知道卢米善良,心一定记着见面的时候姥姥对的好,才在这时候不肯回家。也想在离他近一点的地方陪他。
是自己表达爱的方式。
涂明挂断电话坐到姥爷身边,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姥爷您喝点水。”
姥爷沉默着接过水,喝了一口,呜呜哭了,嘴含糊说了一句话,涂明反应了一下才听懂,姥爷说的是:“你姥姥要是了,我可怎么办啊?”
“姥姥不会有事的。”
“你姥姥如果了,我也快了。”
在老人心,少夫妻老来伴。不管纪多么大,因为疾病已经几乎没有生活品质,但这人在儿,心甘情愿伺候着,多一过一天是一天。一旦人了,信念也塌了。
涂明心难过,又不知怎么安慰姥爷,安静陪着他。也是在这漫长一夜中,涂明心涌特别强烈的渴望:他想跟卢米结婚,像姥姥姥爷一样,彼此照顾一辈子。到了晚,心也还是在惦记对方。
这一晚过的无比漫长,卢米直到半夜一点多才开车回去。涂明看着姥爷自始至终的悲戚神『色』,比从前更懂什么是“相濡以沫”。所幸到了第二天傍晚,姥姥再次闯过了难关。
送姥爷回家的路,老人对易晚秋说:“你妈没事了,咱们都放下心了。前两天你妈还说,如果今真的熬不过去,最不放心你。因为知道你『性』格古怪,对小辈要求高,怕你处理不好各种关系。”
“等从医院出来,你多跟学学。人跟人相处也需要智慧。”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多大,在父母眼都是孩子。
易晚秋心情很差,看着窗外不说话。
把父母送回学校后,涂明看到易晚秋把家的陈设都重新摆了一遍。趁去买水果的时候涂燕梁对他说:“你妈最近心情不好,把家折腾了三次。”
“嗯,我知道。”涂明太了解自己母亲了,一辈子没低过头,又被姥姥当孩子宠了一辈子,让承认错误太难了。无论再难受都挺着,让涂明回家吃饭已经是示弱的表了。
“你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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