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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查到这里,实在是人赃并获,完全不容任何人狡辩。
余氏始料未及,顿时一个倒仰。
谷妈妈赶忙将她扶到旁边坐下,帮着抚胸口顺气。
岑氏为这事儿介怀多日,此刻便是忍无可忍的冲上前来,厉声质问:“这是什么意思?所以那日险些害了我儿的便是你们大房的这个孽障了?”
余姨娘本是不敢说话的,听她骂的自己儿子难听,忍不住小声嘀咕:“二夫人莫要胡乱攀扯,那妇人不都认了是她胡乱用药,害的人吗?二公子好歹有惊无险,没什么妨碍,我们大哥儿却差点为此断送了性命。”
她一个妾室,这时候说话,已属僭越。
岑氏一记眼刀扫过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积压多日的怒气一股脑爆发出来,她便恶狠狠的逼视祁元旭:“旭哥儿你自己说,这事儿是不是你做的?”
这种事,怎么可能认?
即使大家已然心知肚明——
认和不认也是两回事。
何况,眼前不还有个现成的替罪羔羊吗?
“这里也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余氏缓过一口气来,也是厉声何止了岑氏,她指着额头触地跪在那里的袁氏,“你又不是医者,这药是能随便乱开给人吃的吗?你险些害了我家两条人命,又毁得我们旭哥儿连会试都没能去考……红颜祸水,蛇蝎妇人,说的就是你。老爷,将她送官究办……这个小贱人,诱得咱家好好的孩子不学好不说,还险些命都葬在她手里!”
这事儿最后想要息事宁人,继续做和气的一家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罪责都推在这袁氏身上。
这回倒不是余氏突发奇想,是大宅门里勾心斗角机关算尽的这些人心里都有数的。
祁欢对祁元旭养外室这事儿,本就打从心底里觉得厌烦,所以对他这外室也一并的有些瞧不上。
可现在,这袁氏跪在地上,再就一句狡辩也没有,大有豁出命去替祁元旭承担一切的架势,却叫她心里有了几分不是滋味儿。
余氏只想快刀斩乱麻,将自己的宝贝乖孙从这事情里摘出来,跳脚起来继续催促:“还等什么?把她押送报官……这样不守妇道又谋害人命的贱蹄子,是定要将她拉到大庭广众之下千刀万剐了才行!”
可是这事儿闹到官面上,自家子弟在外养外室,还险些弄出人命,依旧是个天大的笑料。
可袁氏不是家里签了死契的那些奴婢,可以由他们捂在门里打死,以余氏目前最好的打算便是将这妇人逼得自寻短见,人死万事休,这事儿也就可以直接翻篇了。
所以,她便叫嚣着拼命将这话往难听里和严重里说,就想迫着袁氏自行了断。
其他人都没做声。
袁氏一个人跪在这一大家子中间,身形本就十分瘦弱渺小,这样一眼看去,更是孤立无援的像是一座孤岛。
祁欢不是不明白在这封建制度之下,女子的命运多的是这样轻贱不值钱的,当初这袁氏跟了祁元旭,也是被逼无奈,现如今,出了事她却豁出一切站出来替祁元旭顶雷,至少她对祁元旭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祁欢忍无可忍的站出来:“大哥哥……”
刚想说话,却被祁文景一把拽住。
祁欢被他拉到身后。
他收紧有点大,甚至抓的祁欢腕上一疼。
然后一个怔愣,就看祁文景已经踱步走到祁元旭面前,居高临下的开口:“男子汉大丈夫,有错便认,知错即改,就这样叫一个妇人替你赴汤蹈火承担了一切,你这后半辈子就能心安理得的过日子了吗?”
他本来就不算是个多严厉的人,语气实在也称不上有气势。
祁元旭抬起头,不知何时,眼睛里已经蒙了一层泪光。
余氏心道不好,站起来就想冲过去搅和。
可还是晚了一步。
祁元旭膝行向前,一把抱住祁文景的双腿痛哭出声:“父亲,孩儿知道不应该,我也不想这样。可我知道我考不中的,就算再读上个十年八年,我也未必考的中,我不敢跟您说,也不敢跟祖父祖母说,我更怕元铭一朝考中了进士就更把我比得一无是处,所以才出此昏招,想拖着他一起干脆都不要考了。”
只是他也真没想到事情会差点玩脱,送了自己的性命进去。
岑氏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好啊!果然是你,你自己没出息,就想拉着我儿子给你垫背,大哥大嫂,这事儿不能这么罢休,你们今天必须要给我铭儿一个交代和说法!”
杨氏事不关己,自然不会上去替这个没有半点情分的庶子承担什么。
岑氏看在眼里,心中了然。
她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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