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医馆开女科?”
梅妍仍然犹豫:“胡郎中,医馆是你的名声,我来开女科,百姓们未必相信,没人找我看病的话……”
胡郎中还是笑:“放心,梅小稳婆可以先替老夫望诊,毕竟你的查验是莫大人和马仵作都认可的。”
梅妍这才点头:“胡郎中,让我准备一些时日。”
胡郎中自嘲又打趣:“成,老夫是祸害留千年的,等得起。”
梅妍看着一脸沧桑的胡郎中,身体衰老的迹象已经很明显,尤其是之前的扭伤到现在都没有痊愈,即使拄着拐杖走路,还是咬牙隐忍的神情,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但是,更深层次的原因是胡郎中有心病。
“胡郎中,您真觉得自己祸害留千年的话,何不休息三五日,把腿伤彻底养好,反正时间多的是,又何必硬撑?”
柴谨浑身一个激灵,梅妍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胡郎中放松的身体忽然紧绷,慈祥的眼神忽然锐利:“怎么?老夫垂垂老矣了么?”
梅妍内心天人交战,还是把大实话说出来:“胡郎中,我不知道您贵庚几何?但是您的脸颊、颈侧、手臂和手背长了许多老年斑,走路说话都很缓慢,想来不是慢性子这样简单,是您病了。”
“祸害留千年,前一句是好人不长久,您身体已经病了,还有深藏的心病,忧思悲恐惊过度,身体只会垮得更厉害。”
柴谨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梅妍怎么能这样说话?可,又是他不敢说的大实话!
胡郎中不可思议地盯着梅妍,像用眼神恶斗她。
梅妍却仿佛看到甩掉和善面具的坏人,对峙之下立刻明白,这话说得过界了,有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迅速服软:“胡郎中,对不住,是我失言失礼了,抱歉。”
胡郎中的眼神没有丝毫缓和,急促的呼吸渐趋平稳:“梅小稳婆,听老夫一句劝,若你以后名声远播,就算太医院来请,也不要离开清远。”
“……”梅妍差点笑出声来,胡郎中是老糊涂了吧,太医院来请?不可能!
“你精通医理,仁心仁术,哪儿都有病人,在哪儿都能治病,不要去那纸醉金迷的国都城,惠民药局和太医院很大,却容不下你这样纯净的郎中。”
柴谨结结实实被吓着了。
梅妍惊诧莫明,很想摸一下胡郎中的额头,看他是不是起高热糊了脑子,竟然说出这样离奇的话。
胡郎中说完,又恢复成以往慈祥老郎中的模样:“梅小稳婆,老夫好歹也曾被人尊称一声胡太医,看人看前程还是不错的,但是医不自医,就变成现在这副苟延残喘的模样。”
“记住了。”梅妍完全没当回事,回得看似认真实则敷衍。
胡郎中笑着摇头:“你放心住下吧,老夫已经被你当着徒儿的面扒了皮,这纸糊的面子还是要的,没错,人老了都会死要面子活受罪,越老越这样。”
“要面子这事儿,老夫比石老不羞还要厉害。”
梅妍忽然有些害怕胡郎中,更怕他忽然开口讲那个深藏的心病,那必定是血淋淋的、带着愤懑不甘和注定悲伤的故事。
胡郎中缓缓开口:“梅小稳婆,若育幼堂的孩子们病了,带来医馆,你愿意瞧一眼么?”
“可以。”梅妍不假思索地回答,只要不进那里没问题。
胡郎中点了点头:“梅小稳婆,好好休息。”
梅妍告辞,骑上小红马回到暂住屋,满脑子都是胡郎中的种种谜团,到了最后,一直盘桓不去的是“育幼堂的孩子们确实可恨,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梅婆婆拍了拍梅妍的手背:“妍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梅妍立刻回神:“育幼堂的孩子们,婆婆你之前是不是去看过?所以提到他们才神情复杂?”
梅婆婆嘴角弯起弧度,却没什么笑意:“若你小时候这样,早把你扔出去了。”
梅妍先一怔,又想笑忽然又停住:“婆婆,你不会被他们泼水了吧?”这大热天的,忽然一身凉,婆婆的老寒腿会复发的!
一想到婆婆冬天隐忍疼痛无法下床的样子,梅妍的心火就蹭蹭起。
梅婆婆摇头:“你和刘莲都忙,我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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