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向导过敏。”江豢抱歉地笑笑,“不用给他屏障,他自己能忍。”
关海闭了下眼,理解地点点头:“那是我冒犯了。请进吧,门轻点关,这栋有好几个孩子今年高考。”
关海家里不大,满地是电线,几乎没有多少落脚的地方,家里不是显示屏就是文件夹,偶有机密一闪而过,江豢眼睛不敢乱瞟。
“我其实是档案室的员工,负责一些文书上的工作,”关海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和你们sehs算是同一部门下的杂兵,你们的调令基本要在我这里先转一次手。”
江豢附和了几声,看关海拿了两个一次性纸杯过来,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热水,两手在干净的抹布上蹭了蹭:“抱歉啊,招待不周,我家太乱了。”
“没有没有,”江豢忙道,“您能半夜接待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叔。”
江豢这句叔的本意是拉近一下距离,却没想到关海听到这个词后先笑了,眼角的鱼尾纹堆在一处,细细地品了一下这个称呼:“叔。”
江豢抿唇,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从睡醒之后便一直没说过话的风满袖终于迟迟开了口,男人温热的呼吸喷在江豢耳边,低声跟他解释:“他在塔里只比我们小两届。”
江豢耳朵很敏感,最受不了风满袖这么跟他说话,但碍于有外人在场,他也不敢躲得太明显,只能强行把注意力集中到关海身上。
“是,小两届,”关海自嘲地摸了下自己的脸皮,“但你们还年轻,我却已经老了。”
江豢档案上的年龄是24+27,虽然总寿命没变,但脸皮姑且还是24岁的脸皮,正是年轻力壮的好年纪。
如果当年没有参与速冻,那么他今天的样貌应该跟关海差不多。
如果当年他没有跟风满袖分手——停一停,没有如果,眼前的任务更重要。
“不说这个了,”关海双手合十,诚恳道,“你们这个时间来找我肯定是有原因的吧?老校长没明说,我能帮你们什么?”
有了老校长的名义在前,江豢不需要再违规解释任务内容,只简单提了句他们要找当年塔里一层用于辨别刚分化的孩子是哨兵还是向导的筛选器。
关海摸了摸长出少许胡茬的下颌,若有所思道:“……筛选器的制作图纸虽然已经被销毁了,但我脑子里应该还能剩点,如果给我时间和材料的话,我应该还能再做出来一个。你们什么时候要?”
“不是这个意思,”江豢忙否定,“我们不是想要筛选器这个东西,我们想要的是当年塔被推平后筛选器的去向。虽然老师说塔里大部分物品已经被销毁了,但筛选器应该逃过了一劫,您能帮我们找到它这些年的流通情况吗?”
关海爽快地点了头,把最近的显示器拍亮。
“那没问题,虽说当年的记录我手里没留档,但可以用我写的软件抓取塔中哨向物品的转手情况。不过能查归能查,可能得几个小时。两位学长——”
关海话音未落,风满袖砰地一声开门出去了。
江豢也跟着站起来,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苦笑道:“有劳了,有消息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风满袖没走远,而是正坐在车里,坐副驾驶,双脚踩在座沿上,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个团。
琅市的夏夜其实不算太难熬,但风满袖额头上的汗量多得不正常。
江豢看一眼就知道风满袖是怎么回事——这人在逞强,明明精神图景紊乱得一塌糊涂,却强撑着不肯让江豢给他梳理。
这种情况其实很好解决,随便一个c级向导都能应急,只要帮哨兵屏蔽部分五感,再用精神力进行安抚,哨兵便能恢复原本的活蹦乱跳。
就算没有向导在身边,哨兵也有两种方式进行紧急处置,一是在白噪音中陷入深度睡眠,二是打一管向导素。
既然风满袖说什么都不肯接受他或者关海的精神力,这附近又没有哨兵专用的白噪音休息舱,那么眼前解决办法便只剩下了一个。
江豢身上带的东西并不多,不过他好歹是科班出身的向导,从小被教导有几件东西不能离身,比如早上用过的撬锁器,比如向导素注射器。
就算向导用光了所有的精神力,依旧可以使用向导素注射器抽出身体里的向导素,作为燃料,让战场上的哨兵继续发光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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