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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燕清沉默一会,说:“大多数人痛恨特|权,只因为特|权不在自己手里,一旦享受到它带来的便利,又是另外一回事。”
程寒露出秘而不宣的表情,勒了勒手臂:“情况不同。这忙你帮还是不帮,给个准话。”
顾燕清笑笑:“我这人从不吃亏,想想怎么还。”
叶校再次见到顾燕清已经是第二周的周五了。
多亏程寒,叶校顺利给段云办好了住院手续,主治医生是一位姓顾的专家,挂职副院长,头发已经花白,但保养得宜,从面相上看年纪又不至于那么大,医生们对他毕恭毕敬。
这位老专家情商很高,对待病人亦耐心温和,叮嘱段云保持愉快心情,不要过于担心,脑膜瘤在医学领域不可怕,手术虽然有危险但是医生会竭尽全力。
安抚是有用的,段云的脸上果然不再愁云惨淡,等待手术的这段时间偶尔还有笑容;妈妈状态不错叶校自然也高兴,状态都活泼了些。
程寒在附院实习,这天顾燕清来医院复查,程寒给大少爷跑前跑后充当马前卒,到快下班的时候才闲下来。
两人走出科室的时候,程寒想起了叶校,说:“你等我下,我去看看叶校的妈妈。”
顾燕清眼眯了下,“谁?”
“哦,就是我那个朋友。”
顾燕清说:“一起吧,我正好走走。”
病房里只有叶校的父母在,他们是老实本分的人,还有些怯懦,除了感谢的话不会说别的。叶校的身上几乎没有她父母的影子,叶海明是个身材干枯的男人,常年的户外体力劳作使他皮肤老化严重,眼神全是疲态,才五十出头就像个老头儿了,和这两个养尊处优的男人站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寒酸和卑微。
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难过。
不多时,叶校来了。
顾燕清站在走廊,两只手插着兜,静静地看着程寒跟叶校父母尬聊,跟看戏似的。
“程师兄。”叶校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大声打断他们的交谈。
“来了啊。”程寒得救似的碰了碰鼻子,“你下午有课?”
“对。”叶校往里看了眼,斜身示意他:“咱们出来聊吧。”
“行,行。”程寒说:“我今天下班早,顺便来看看,”
叶校把包放下和他们出去,几人心里各自想着事。
情是顾燕清帮忙说的,程寒只能算介质,于是他指着身后的男人:“叶校,这是顾燕清,我的朋友。”
叶校刚一来目光就被他吸引了,顾燕清不算是令人惊艳的长相,但毫无疑问是好看的。
面容窄,五官俊朗,身材高瘦。
尤其气质很特殊,叶校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总之是不该出现在她生活里的人。他身上有种沉稳的书卷气,却并不腐朽。用“玉树临风”形容会有点老土,也有点配不上他,却是这道完形填空中,叶校暂且能想到的词汇。
叶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该叫先生还是直接叫名字呢?
顾燕清也不说话,安静等她先开口。
气氛异样飘忽。
叶校半天挤出一句:“顾师兄,你好。”
顾燕清似笑非笑,“你好啊,叶校。”
重音落在她名字上,十分精准,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的语气很微妙,像是认识了她很久。
叶校奇怪地想起,王小波写给妻子的情书开头总是有那么一句:“你好哇,李银河……”简短六字,写出了爱情的样子。
当然,这人的语气里更接近于调侃和放松,叶校的后背蹿出一丝酥麻之意;她猜测,难道他认出那晚是自己上错他的车吗?
再抬眼时,他嘴角泛着浅笑,已经看向别处。
程寒看着顾燕清疑惑:“师兄?”没人搭腔,他又若有所思道:“的确,她该叫你师兄的。”
当时叶校不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又觉得不太重要就没问。
程寒想跟叶校解释她应该要说声谢谢的人其实是顾燕清;看他摇了摇头,就只好把话咽下。
医院门口,叶校问:“师兄今晚有时间吗?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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