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挺吓人。妈说,难怪皮肤黄澄澄的,大龄生孩子就是不健康。
清淼知道完了:“我要回去了”即便在美好的生活里,她也嗅到了四伏的危险。
温泽问:“回哪儿?”
她忘了。只记得自己很不喜欢那里,很抗拒回去。
那一定是个原始贫穷的虚无之地,住满了阿姨口中潜伏在黑暗里吃小孩的鬼。
阿姨以为她怕鬼怕黑,会给她讲这些吓人的东西,但清淼不怕鬼,她只怕回去。
见她不语,温泽苦恼:“婶回来是不是就不用回去了?”
清淼不说话。
温泽说,“我去找婶。”
“去哪儿找?”她不解。
“去医院啊。”温泽认识医院。有点远。“没有交通工具可以走过去,就是走得久一点。”
清淼眼睛一亮,“没事!我不怕走。”
第二天早上,温泽揣了两个鸡蛋,领着六岁半的小清淼去找武逐月。
也不知道这一路有多远。这两蛋她没舍得吃,始终放在口袋。
以她的脚步丈量,世界只有温宅那么大,再往外,有些恐怖。
他们沿石子道,曲径而下,穿过草本园,一路往东走。温泽看她手臂有圆珠笔写的一串数字,拉过来问,“这是什么?”
“妈妈办公室的电话。”她怕自己醒来就不在这儿了,便把电话写在手臂上。这串数字她能牢牢记住,但还是不安,怕忘了。每天早上背一遍,晚上洗澡洗淡了,再认真描一遍。
温泽说:“那我家电话你知道吗?”
她要知道他家电话干吗?
温泽说,万一你回去了,可以给我打电话啊。
“万一打给你,是你妈接的呢?”她怵大伯母。别人喜不喜欢她,她能感觉出来。
是哦。温泽沮丧,他还没有自己办公室的电话。
自他失言告状后,他们对她很警惕,奶奶和妈妈经常商量怎么把她送走,还称要赶在念书之前,入学再送走又多了道手续。
大人说,孤儿院的孩子都很早熟,四岁有六岁的脑子,六岁有十二岁的复杂,深不见底。温泽觉得没错,清淼确实早熟,什么都懂,很有主意,他的同学们都还在要糖呢,她已经可以咬牙挨打、讨价还价了。
至于大人说的坏嗯,也挺坏的。
怎么办,他特别想跟坏人玩。坏人牛b。
走到条新铺的水泥路,脚下变烫了。
他心血来潮,找到块红砖,用力摔碎,捏一角趁手的碎砖在地上写下一串数字,对着清淼的背影大喊:“喂!快点记住,这是我家电话。”
远处街道清晰,楼宇变得密集。穿过街心公园,清淼看到了医院。
这里她来过一次,路不记得,但建筑形状记得。今天起,路也记得了。
“喂!”温泽大喊,“听到没。”
清淼没管身后那越来越小的叫喊,捂实口袋里的鸡蛋,一路小跑,彻底忘了自己有个同伴。
她要去医院找妈妈。找妈妈。
市中医院好大,房间好多,人类好多。味道也恐怖。
他们像两个傻子,鬼鬼祟祟探头,在空荡回声的大厅徘徊,不敢问人。
把开着门的诊室都张望了一遍,也没找到武逐月和妹妹。
门诊大厅寻觅无果,白大褂们态度又像防贼,两个不太会社交的小孩只能先躲去太阳下商量。
温泽带了钱,买了两支红豆冰。清淼没吃,还往兜里揣。他急:“你真是乡下的,这东西会化的。”
“啊?”
武逐月拟“宫寒”怀不上孩子,奶奶于是将冰箱搬走,不许她吃生冷食物。
清粤出生后,他们倒是拥有了一台冰箱,现在空空的。清淼自然不知道这东西作何用处。
温泽嫌弃了一声,替她撕开包装纸,“现在吃,解暑。”说着又问清淼要蛋,他饿了。
清淼含了口冰迟疑了一下,慢吞吞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鸡蛋给他。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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