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惊讶人员中,长公主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多年的皇宫生活养成的良好习惯——荣辱不惊,在姜柿树的溺宠下虽然有所不及从前,但也不会离得太远。
她收好表情,拍拍姜唯君的手,“路上小心,娘到时给你寄过去。”
身后的文嬷嬷暗自着急,却也没越举出言。
领着人上马车后,走了很远,姜唯君撩开帘子,都还能看见那妇人如初走般,在哪里张望,还未有进府。
她放下帘子,有一丝恍惚。
待马车看不到踪迹,长公主在文嬷嬷的劝导下回了内院。
到了内见众人都退到院外,文嬷嬷才出口说:“殿下,郡主的未婚夫是反贼之子,这如何是好?如今将军又去平反,这一旦对上,要是有个好歹,这不是老爷捉弄人吗?”
文嬷嬷的担心,长公主如何不知道。
她可以有很多法子,让姜唯君留下来,可这有何用呢?
真所谓留得住一个人的身,留不住一个人的心,留具空壳子,只是空留恨。如今她是开看了,只要女儿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
而且
她心想至此嘎然而止,目光及北,那是京城的方向。
王明熙到了岭东,可以是引起了不小的震荡。王传礼撂下一众事务赶回来,两位母亲更是心头巨颤,如果不是王影言明情况拿了唐糖的药给王明熙服下,这两妇人估计非有一个要哭晕不可以。
众是如此还是担惊受怕好几日,就连一向活泼乱跳的小屁孩也一左一右的守在。
房里众人紧张的看着周大夫。
周大夫摇摇头:“大公子伤及心肺太深,也愧得那药有用,不然”又瑶瑶头说:“我再开一养气药方,且熬着给大公子养养身子,老夫在研究研究,找找其他方法。”
钱氏起身,殷切道:“那就有劳多费心了,你看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
周大夫点点头,摆手,行礼出了王府,嬷嬷扶着钱氏回去,钱氏说:“周大夫看起来苍老了不少啊!”
嬷嬷回答,“是啊,都是儿女债。”
周大夫本是在军中当着好好的军医,这次与岐北交战,王传礼也想把他调在王明熙帐下,老军医医术精湛,也是为了不时之需,就怕他花拳绣腿的儿子受伤。
周大夫却拒绝了,说自己老了,跑太远没来得救人自己却病到了,就自请在东陵城驻营当值,王传礼也是一个体恤人的,见周大夫白发渐多,也就准了。
后来才知道周大夫的白发是为谁生的。
原来周大夫的孙女发生了一件怪事,有一天醒来,脸上长满了痘,又奇痒无比,忍不住就去抓,这不,病是治好了,脸却毁容了,脾气变得越发古怪。
动不动就砸东西,骂人。据周府旁边的邻居说,这个姑娘以前乖乖巧巧,嘴巴又甜,现如今像一个泼妇,骂起来尤让人心寒。
他们就曾听到这小姑娘骂她爷爷,无能,庸医。可扎心了。
回了屋里就见若离出来说:“夫人,大公子醒了。”
屋里杨氏给王明熙擦着额头上的汗,王明熙躺在床上虚睁着眼,轻轻叫了一声母亲,钱氏答了一声哎,才问若离,“通知老爷了吗?”
“已经让人去说了。”
王传礼虽回来了,但有些事还是需要他去处理的,所以每日除了看王明熙就是待在书房,就在他苦思冥想如何应对朝廷的大刀阔斧时,敲门声响起,并一道欣喜的声音说:“老爷,大公子醒了。”
放下手里的笔,王传礼大步朝王明熙的院子走去,进屋就见大家都到了。
“熙儿?”
王明熙艰难的偏偏头,瞧见那远处走了的模糊身影,道:“父亲。”
杨氏起身,把位置让给王传礼。
握住那微凉的手,自从起义后,王传礼很少情绪外露,好像每次差不多都是自家好大儿引起的。他微红着眼,难得柔和的说:“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然而事情不如他意。
再虚弱都改不了他是王明熙的事实,断断续续的话音响起。
“父亲,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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