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军进入城内已经是妇孺皆知,武大不相信樊落阳会不知道,可是人家就是一副安之如素的神情,很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
于是,武大躬身道:“唐突造访,打扰先生清净了,就让他们等候在外,是在下有事请教先生。”
樊落阳侧身道:“贵客请进!”又对着老王头儿笑道:“老王,你也进来吧!”
老王头颇有眼色道:“别了,我还是在外边等着吧,您们谈!”
樊落阳也不强求,转身便带着武大进了院子,方五郎连忙把礼品都搬进了院子,这才又等候在院子外边。
二人坐在了院子里一处树荫下,樊落阳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微笑道:“实在是失礼了!”
武大哈哈笑道:
“先生不用客套,武某闻听先生爱酒?不如你我就在这里共饮几杯?武某生平最是喜欢听人臧否当世风流人物,先生大才,当有振聋发聩之语教我!”
说罢,便拎起一坛子酒放在了石桌上。
樊落阳似乎十分惊讶,没想到碰上了一个如此不见外的人,于是也哈哈大笑,自己跑去用清水冲了冲脚,穿好鞋袜,这才从厨房里拿出两个粗瓷大碗,一盘炒黄豆放在桌上,笑道:
“我樊落阳就这一个爱好,唯独贪这杯中之物,现在也被老王头给卖了,看来该戒酒了!”
嘴里说着戒酒,却老实不客气的一把拍开酒坛封泥,轻轻一嗅酒味,便满脸的陶醉之色。
武大笑吟吟的看着,很有耐心,今天就是来考察这个樊落阳的,如果真是大才,想方设法也要把他拉进梁山,小小嗜好算个屁,真能帮助武大壮大梁山,天天给他买酒武大也甘之如饴。
樊落阳倒了两碗酒,和武大碰了一下,便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这才满足的叹了口气道:
“兄台见笑了,不知兄台在梁山身居何位?”
武大笑了,这樊落阳能猜出武大是梁山中人毫不奇怪,却如此干脆了当的问出来就很有意思了,既然能猜出武大的身份,就更能猜出武大的目的。他不问,就还有打马虎眼的可能,问了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武大站起身,躬身行礼道:“郑重介绍一下,在下武阳,忝为梁山大寨主。”
樊落阳也抱拳行礼,二人落座,武大问道:“闻听樊先生有大才,不知先生对大宋江山有何评判?还望不吝赐教!”
樊落阳几碗酒下肚,脸色微红,不加思索道:
“有什么好说的?秦失其鹿,天下英雄共逐之,大宋也该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要不然怎么会出现方腊、王庆、田虎,还有你们梁山这么多造反的势力?要知道,大宋自从实行文官当政一来,造反就失去了土壤,以前有人说: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太平年月,哪里有人能兵强马壮?根本就没有那个环境!现在呢?动辄就是几十万人的造反,就算大宋还能苟延残喘,国祚也难以长久了。”
武大点了点头,大宋之前的五代十国,是唐朝后期的藩镇割据的必然产物,皇帝多如狗,更新换代像走马灯,正是宋太祖赵匡胤实行以文治武的策略,大肆贬低武将的地位,才造就了大宋两百年的太平,副作用就是,大宋的对外战争一塌糊涂,辽国、西夏,乃至后来的金国、蒙古,从头到尾都是轮番欺负大宋。汉人的勇武被打压到了历史最低。
文官治国,造反作乱就少得可怜。古语也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所以,樊落阳才会判断,大宋要大乱了。毕竟维持平衡的根基已经不复存在了,又回到了谁有实力谁就能称王称霸的时代。
武大又问道:“以先生之见,我梁山当何以自处?”
樊落阳自斟自饮,一脸的晕红,憨态可掬道:
“造反也是技术活!谁先冒头谁就先死,这不,方腊已经率先露头了,我敢断言,方腊必亡,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宋就是再衰弱,也不是方腊这样的乌合之众能招惹的,等着看吧,离死不远了!”
武大问道:“也就是说,梁山还要韬光养晦?”
樊落阳哈哈大笑道:
“蛰伏不等于碌碌无为,完全可以内修政治,招揽人才,训练强兵,不以一城一地得失为依据,夯实根基,对外提前布局,待天时一到,乾坤颠覆,梁山伺机出动,动则便是天地失色,割据山东完全可以奠定王霸之基。”
“梁山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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