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弄点什么甜汤喝喝。绕过玄关和屏风,进了客厅,意外地看到安远成坐在沙发上喝茶。
安养真心莫名突地一跳,刚才还放浪形骸的公子哥模样瞬间收敛:“爸爸这么晚还没睡?”
安远成“嗯”一声,估计是抽烟抽的,听得出烟嗓的哑。
安养真慢腾腾地解开领带,微笑温声:“是公司里有烦心事?”
“公司里有你在,我能有什么烦心的?”安远成一个劲地往盖碗里添茶叶,直到压得严严实实的,远超过了茶的适口度。
“别喝这么浓,对心脏不好。”安养真上前一步,但到底也没阻止。
“你知道问问的事了?”
“我……”
饶是安养真聪明绝顶,在这一瞬间,他也吃不准安远成指的究竟是哪一件。是心因性哑巴?还是跟任延的关系?他不敢贸然回答,因为任何一件,都会让安远成极其不悦,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没有做好面对安远成问责、干涉的完全准备。
他跟安远成就像是一场囚徒困境,因为不知道对方手里的底牌而不敢轻举妄动。但这是安养真单方面的“以为”,因为对于安远成来说,从看到任延跟他一起回家的那一秒,他就基本上是在玩明牌了。
安远成提起水壶,在盖碗里注入滚烫热水:“有时间劝劝问问,他这样,我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精神状态……安养真绞尽脑汁,推测这四个字是否是某种暗示。
“我晚上去学校接他,他精神很不好,很不稳定,请了一节课的假,回来就哭,把自己关房间里一晚上。”
安远成语气始终很淡,因为低着头的缘故,安养真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眸底的晦沉甚至无法被灯光照穿。分明脸上的每一道皱纹乃至毛孔都如此无所遁形,但安养真愣是没看穿他的情绪。
“那……我去劝劝他?”安养真试探地问。
“你去吧。”安远成撇了下脸:“让他早点休息,想通了就把门打开。”
安养真求之不得,得了令,三两步跨上台阶,通道的感应灯一路亮起,尾随他站到了安问的房门前。
“问问?”他敲了敲门,叫了一声,继而拧了下门把手,果然无法拧开。
安问拍了一晚上的门,手掌都被拍肿了,人也坐在门边累得睡着。听到安养真的声音,眼神骤然被点亮,拼命而急促地回应着拍着门。
深夜多寂静,这几声拍门声就有多惊悚。安养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他吃了一惊,再度问:“问问?”
安问拍门应他。
“你要是愿意的话,把门打开,我进来陪陪你。”
怎么开?门是从外面反锁的。人在极度激动中并没有那么多急智,安问用力转了转门把手,继而猛地一脚踹上门板。
快发现啊!快发现他的意思是门他打不开!门把手他拧不了!
安养真更吓一跳,不知道安问为什么这么有攻击性。
“任延在楼下。”他压低声音很清晰地说。
门里的动静一瞬间都消失了,像是安问的屏息将空间里的声音都一同按了暂停。
“他说太晚了,要是你愿意见他的话,就去阳台上站一会儿,他看见了就会放心。”
安问连跌带跑地奔向阳台。他的阳台是和书房连着的,地板滑,他赤脚滑了一脚,膝盖摔上。咚的一声如此明显,安养真竖起耳朵,敏锐地问:“问问?你怎么了问问?”
安问撑起身,奔向阳台。那道门早就被安远成锁了,他怕安问从二楼跳下去,安问对此一清二楚——因为能跳的话,他早就已经跳下去了。他抄起椅子,一边跑一边狠狠地掼向玻璃。
更重的“咚”声响起,这一次,不仅安养真,就连楼下的安远成也听得一清二楚。
空间太空旷,回音重而沉闷,将声音里的细节模糊,安养真实在猜不透安问在干吗。
“问问?你到底在干什么?问问?!”安养真再度拧了拧门把手,“你别激动!不想听到他的名字我就不提,你别伤害自己!”
但这些话并没有送进安问耳中。
他目光发狠,眼底血红,只一心一意要砸开门。
椅子被掼了四下,八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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