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你知道我家住附近吗?”
“嗯。”
“你知道我回国了吗?”
“……”
完蛋啦,一时得意忘形,竟然把自己出卖了个一干二净。
任延脸臭,安问也好不到哪儿去:“你不也没找我。”他嘀咕了一句。
“我那是……”任延动了气,声也急,半句过后又冷下来了:“倒时差。”
安问回嘴很快:“那我是补习很忙。”
任延没话了,原本该转身就走,但又显得没礼貌。两人面对面默声站了许久,衬得旁边球场热闹非凡。带有热度的晚风将暑气从水泥地面吹拂起,从两人之间温温热热地吹过。安问先开口:“你在国外也没怎么理我。”
“不是你先不找我的吗?”
“我找你你有时候都不回。”
“回了你,等你看到都下周末了,有意义吗?”
“反正你对我爱答不理。”
“是你在国内交了新朋友。”
“我没有。”安问断然否认:“你别诬陷我。”
“哦。”
安问抬起脸,瞪着他:“你送我的乐高都落灰了,我都懒得擦。”
“随便。”
气死啦。
安问冷冷沉沉地哼了一声:“我回家了。”
扭头要走的瞬间,被任延拉住了手腕:“去我家吃饭。”
安问咬着唇,两撇唇角往下,是他的招牌忍笑表情。他没回头,任延手上微微用力,迫使他不得不转过身来。瞧见他脸上表情,唇角勾了一勾:“你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车子停在公园外的车棚里,两人先走过去取车。一路上又没了话,气氛不尴不尬的,任延把球留在场上了,安问怀里抱一堆书,他礼貌地问:“要我帮你吗?”
安问很不礼貌地把书堆到他怀里。
……是否太重了点。
“你才刚初三,就学这么多?”
“我在参加奥林匹克,对了,你知道去年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得奖的是美国队吗?”
“不知道。”
“但是他们队里全是华裔。”
任延深有体会:“我们老师也一厢情愿觉得我数学很好。小学那会儿学乘法,用九九乘法表,他们觉得中国人真是太amazing了。”
“现在呢?”
任延不说话了,抿着唇咳嗽了一声。
“但是你篮球打得好。”安问挺会找补。
任延冷冷睨他:“你挺擅长发现人的优点。”
就是嘴甜,又是那样的脸那样的双眼,说什么鬼话别人都觉得他是发自肺腑,不招人喜欢都不行。
“任延哥哥。”安问叫他一声,自己浑身都绷紧了,每一根神经都在用力。
任延脚步顿住。
“我小时候是这样叫你的吧。”
“……”任延非常努力克制自己,但失败了,他说:“现在也可以。”
安问:“不要。”
任延:“……行,我也没弟弟。”
取了车,结果是辆没后座的公路车,两人只好一路推行回去,幸而不远。这次安问话多了些。
“你在美国还好吗?”
“可以。”
“怎么打篮球了?我记得你之前明明说是橄榄球。”
“谢谢,只在小学前两年打过。”
他真觉得安问很笨,分明想跟他套近乎,但字字句句都在出卖他的不上心。那种感觉,就像是他把对方当最好的、唯一的、第一位的朋友,但他在对方那里,却是第三、第四、诸多朋友中的一个。
安问很少见任五桥,因为任延也不在,安远成跟他聚会,就没怎么叫上安问过。吃了饭,任五桥亲自开车送他回家,安问说:“任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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