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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殿卿面无表情地道:“我没告诉他是谁,只是请他到时候一起吃饭,他说会记得叫嫂子,还会给我送贺礼。”
陆殿卿:“我祖父给我一千块。他其实给每个孙辈都准备了钱。”
陆殿卿说不是,出租车司机很惊讶,便多看了他一眼。
林望舒:“你怎么知道他来找过我?”
陆殿卿:“另外,我约了一周后带你去量尺寸,说好要给你定制几件衣服。”
陆殿卿:“前门。”
她和他说了再见,往前走,走了几步,却有些不舍得,又回头看他。
林望舒:“好。”
林望舒:“你还记得我最开始见到你说的话吗?”
陆殿卿:“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些年家里越来越低调。”
林望舒愣了下,之后倏地笑出来。
其实现在的陆殿卿固然五官深刻,和一般北方人略有些不同,但一般人乍看,也还是觉得在中国人的正常长相范畴内,并不至于瞎想。
林望舒听得脸都发烫了:“他就是在瞎说,他对我一点不好,根本没这些事,这都过去了。”
陆殿卿没再提这个,却是道:“知道为什么我祖父和雷老爷子关系很好吗,因为当年,我祖父利用自己手中的便利,向他们私底下运输了大批急需的药物,那时候我父亲还年轻,这些都是他一趟一趟亲自以运煤为掩护送过去。”
林望舒还是觉得有些恍惚,她看了看这存折,上面赫然正是自己的名字,她叹道:“陆殿卿,这些钱挂在我名下,感觉有些奇怪,不太真实。”
关键他出手太大方,这就容易让人联想了,这年头会打出租车的,基本和外宾有关系。
林望舒好奇:“你现在应该很喜欢你的工作,那以后呢,如果老爷子觉得,想让你做其他的呢?”
林望舒诧异:“他说什么了?”
陆殿卿挽唇笑:“真没志气。”
陆殿卿:“嗯?”
她笑着说:“巧了,我也和他说我结婚了,但我没说是谁,他——”
林望舒懂了,道:“也没什么,给了我钱。”
这个林望舒倒是能理解,他爷爷的工资水平肯定比他爸还高,而且那都是走特殊待遇的老人了,除此之外,还有丰厚的出版书籍润笔费以及翻译费用等,加上本来家族就有钱,他自己也酷爱珍玩古董,自然很有一些家底。
陆殿卿:“那你长长心不就不会丢了。”
林望舒小心地道:“他说什么了?”
林望舒想了想:“其实你家过去这些年没受到很大的冲击,已经很了不起了。”
林望舒笑道:“他该不会和你反目成仇吧?”
他笑了下,道:“当年他的大理石厂就在现在大会堂的位置。”
他爷爷给一千,依他爷爷那个级别,随便手里一个小摆件就很值钱,所以这一千也不算什么;至于他爸爸,工资是五级,那么高,别管身上有多少负担,儿子结婚,拿出来大概相当于他一年工资的钱,就中国人传统观念来说,也是很正常的。
她突然发现,陆殿卿可真够坏的。
陆殿卿解释道:“我现在手里还留有一些钱,购置我们结婚用品,以及应付其它花销,剩下的都在你这里了。”
林望舒恍然,怪不得呢。
林望舒一直都知道他家里底蕴深厚,但是听到这个,还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陆殿卿看着她:“那你天天揣着,睡觉也抱着,慢慢就真实了。”
陆殿卿继续道:“我家人口多,老爷子深谋远虑,从很小的时候就规划好了子孙的路子,我对此并没怀疑过,除了我自己喜欢外,也是遵从老爷子的意思。”
一时她又想起来:“可是怎么突然又多了?”
那么古老破旧的胡同,小姑娘衣服也是灰扑扑的,一切都是黯淡的,只有她头上扎着的红头绳,和她墨黑含笑的眸子,娇艳鲜亮,成为他对那陌生的胡同最初的记忆。
陆殿卿:“好,那给我,我来收着,我再给你一些零钱,你拿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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