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程砚闻向他卑躬屈膝,他觉得满意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嘲讽几句。
“程状师,你现在自不量力的后果了吧,当初又何苦要去告我呢?现在你不仅打了个败仗,名声也没了,还陷入了官司,就为那点仇,值得吗?”
程砚闻咬咬牙,面上却不显,“俞大人说得在理,是我年轻气盛,异想天开。如今吃了个教训,我已想开。与其拿着少量的佣金,不如倒想想其他的法子。”
俞温韦笑笑,“哦,程状师这说的是什么话,俞某有些听不明白。”
程砚闻让人把一箱黄金抬上来,俞温韦忽然来了兴趣。
“俞大人,从前的事是晚辈愚钝,希望您既往不咎。关于赚钱的门路,还希望您让我也踏一踏这船。”
俞温韦大笑起来,“你小子倒是有点意思,怎么,你也想加入我这行当吗?算起来,算你识趣。”
程砚闻假意点点头,“是啊,那些草民的命算什么呢?算起来,只能怪他们自己运气不好,但她们也要庆幸,自己还有这么一点价值。”
俞温韦让管家把这一箱黄金收起来,转而对程砚闻便换了一张脸,俨然一副自家人的态度。
“老弟你终于想明白了,这些人命如草芥,你又何苦为她们伤心忧神。能将自己那一副身子,为我们换取大额财富,已经算是她们的幸运啦!”俞温韦看着程砚闻那毕恭毕敬的态度,心里非常受用。
有什么能比对手投诚,向你折服,更容易让人放下心房的呢?
“我们这是一个完整的链条,只要给这些富绅提供一些庇佑与女性资源,他们便会源源不断地给我们送上大额的金钱,天底下还有这更容易赚钱的方式吗?”
程砚闻佯装佩服地看着他,“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我总有点犹豫,怕过不了良心那关。”
俞温韦笑笑,“良心在绝对的权利与财富面前算什么?只有抛得下这良心,才能保你一辈子无虞。”
程砚闻回道,“可那些女子终究是和我一道关在那的人,共苦了那么多天,总有些情分在。”
俞温韦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弟,你知不知道和你同批被关进去的那些女子值多少钱,光是黄金,他们就给我送了这个。”
他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脸上是贪婪又得意。
“所以人命这种东西,要只能怪她们生不逢时,落到了我们手里。这世界上的官哪有不贪的呢?”
“可我觉得俞大人就有些不同,虽然您也在乎金钱,可您也在乎百姓啊!像大人这样,每个月能把俸禄拿出来捐给百姓的人,可不多了。”
俞温韦颇觉得好笑地看着她,“老弟,你天真到近乎有些愚蠢了。朝廷那点东西还不够我塞牙缝的,把这点钱拿出来忽悠下那些愚民,他们便感恩戴德了。大额在手,这点小钱算什么,这样做还能买个美名,岂不是个划算的买卖。”
“所以,人命与百姓在你心里便如草芥吗?”程砚闻冷冷地看着他。
俞温韦刚想询问程砚闻态度的转变,就看到大门换换打开,卢天驹就坐在那门口,神情憎恶地看着他,不知已听了多时。
而站在卢天驹身后的,则是云宁的众多百姓,他们双目微怔,不敢置信地全都盯着他看。
而他再转头看向程砚闻,她脸上再无半点恭敬与讨好,而是□□裸地冷漠与鄙夷。
而到此刻,俞温韦才终于知道,兵不厌诈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所有名声,所有财富,在程砚闻假意投诚,诈他这一番话,并在众人面前说出来之时,就已经全部消失殆尽。
卢天驹大喝一声,“俞温韦,你这狗官,朝廷养你不是让你践踏百姓人命,贪赃枉法的,事到如今,你还不跪下认错。”
而从前支持他的百姓一个个表示心寒,纷纷对他破口大骂。
“俞温韦,你这狗官啊!亏我之前还为你说话,没想到你是这种穷凶恶极之徒!”
“我们云宁,有你这种官,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俞温韦,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大势已去,俞温韦悲凉地看着这一切,恨不得把程砚闻千刀万剐。
卢天驹吩咐手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捉拿归案。”
俞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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