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脚印还在,因为昨晚已经来过一次,所以这次速度比昨天快些。但是昨晚山上下了雪,越往上走,脚印的痕迹就越浅,到最后凌然只能凭着记忆到了昨晚看见的分岔口。
防止错过,凌然先是去了昨晚发现张老头的木屋,确定没人后,又原路返回到了分岔口,仔细看了周围只有自己来回的脚印,深呼了一口气,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人总是会对未曾踏足过的地方充斥着恐惧,凌然一个人走在杳无人迹的山林中更是这样,四周只有白茫茫的雪和结满雾凇的树。
自己的喘气声,呼喊着弈城的声音还有脚踩进雪里的声音交织着,山里好似只有自己一个活物,凌然心里便总觉得背后会突然窜出个什么东西,不得不频频回头让自己安心。
经历着体力和精神力的双重消耗,本就体虚的她很快就不行了,多次站不稳栽进雪里,但又一次次站起来继续往前。
不知过了多久,凌然又一头栽进了雪里,这次她觉得自己真的已经精疲力竭了,于是趴在雪里没有再动。
时间好似静止了,又过了好久,才见她慢慢的翻了个身,躺在雪地里,静静地看着天空。
伸手从怀里拿出了妇人给她做的干粮,放到嘴边咬了下却发现咬不动。原来山里温度太低,就算放在了怀里,此时已经冻的有些硬了。她坐了起来,将怀中的干粮都拿了出来,一一捏过,发现每一个都被冻硬了,又将它们收了回去,手里留下了个最小的。
凌然知道现在要想往前必须补充体力,硬的干粮总比没有好,不顾形象的使劲啃了起来。吃完后,又拿出了怀里的水壶,轻轻的喝了一小口,不知这水壶是什么材质做的,到现在里面的水都还是热的,喝完后她觉得全身又有了力量。
喝完后便将水壶小心的收进了怀里,她知道,这热水很重要,如果弈城一直山里,那么他肯定很需要。
体力恢复些后,她才站起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除了身后她踩过的脚印,四周没有任何痕迹,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前面依然是树林,不知道通往哪里。
凌然心里考量起目前的情况。如果继续往前,最坏的情况是没找到弈城,自己也因为走太远,来不及回去被冻死在山里;但是如果现在回去,弈城就真的没人管了,假如他现在有一丝生机,肯定也希望有个人去救他吧。
思索了一番,她还是决定继续往前。
冰窟中的弈城此时也在做着抉择。
按常人来说,在冰窟中坚持一两个时辰已经是极限了,可他却硬生生挨过了一个晚上。
除了自己常年习武锻炼出了好的体质外,那死去的老虎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虽没有条件将老虎的皮剥下来,但靠着老虎依然可以依赖它的皮毛抵御一部分寒冷。
时间不停的在流逝,很明显的这点温暖对于弈城只是杯水车薪,加上身上没有及时补充能量,他开始出现神智不清的症状。
弈城在内心挣扎,在做着抉择。要不要啃食这老虎的血肉。
如果不吃,那么自己的下场就是被冻死在这里,无人知晓。父母的仇还未报,那么多将士的冤屈还未洗刷,也……再也见不到她……
不出片刻,他便下了决定。
太阳越升越高,周围的雾凇开始融化,往下滴着水。凌然走了许久,透过层层的树木,忽然见不远处有一片空旷平坦的雪地。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觉得弈城去过那里。
心里燃起希望的时候总会让人不自觉的兴奋,她疲惫的身体在大脑的刺激下,充满了力量,快步朝那个方向跑去。
在要下坡的时候,却不小心又栽进了雪里,凌然顺势使劲一翻身,便朝着空地滚了下去。
这面的山坡比上山那面的山坡陡许多,树也没生长的那么密集,她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摔进了空地的雪里。
“都是这种下坡,能省好多力气。”滚下山坡的凌然翻了个身,躺在雪地里,满脸雪渣的感叹着。
她伸手将脸上冰凉的雪渣擦掉,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感觉头不晕了,才慢慢的坐了起来,扫了一眼周围的地势。
这个平台很大,大致成椭圆形,一半连接着自己下来的山,一半伸了出去。
凌然看不见伸出去那一半下面的情形,默认为也是陡峭的山坡。心中想着弈城或许是引开老虎后从这边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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