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不敢得罪元逸,尤其是他背后的杨家将,于是连忙充当和事佬,开口转变话题:“五弟在外游历这么些年,果然进益不少,改日进宫与孤和八弟好好聊一聊他国趣事。你刚刚道那美女,孤听说今日还准备了不少节目。”
元禄转头问总管黄公公:“还不赶紧让她们开始。”
随着礼乐一变,刚才的这一番闹剧才算彻底掀了过去,只是谁输谁赢,不同的立场自有不同的决断。
侍女端着盛酒的盘子,又挨个上了一轮酒,走到谢昭的面前,微微屈膝,竟然伸手将她面前矮桌上的酒壶撤下,换上了一个白骨瓷茶壶,这茶壶单看样式,就知不是宫中之物,谢昭哪会不认识,一眼就看出来是谢晚风的随身茶具。
她怔了怔,朝谢晚风那边望过去,谁料那厮根本没看他,正与元逸聊的火热。修长的手指捏着的,正是与自己桌子上的茶壶成套的茶具。
应当是不愿意让她喝酒才吩咐婢女换下她的酒壶。
既然他还记挂着她,那昨天又为何不见。
谢昭扯了扯嘴,暗道男人心海底针。
可她心中虽然埋怨,身体还是非常诚实的端起为她斟好的茶,刚端起来,一股极为清冽的白茶香气就扑面而来,正是谢晚风身上的味道,熟悉醉人。
白茶自上而下,由喉间通畅至心。
酒过三巡,席间众人皆已有些微醺。
七八个舞女位于舞池正中间,围成个圆旋转献舞。时不时会有官员大臣会叫出自家的女儿进献节目,又弹又唱,一是为了给凉王看,二是为了皇室贵族,再不济者,被那些外臣们看上也好过闷在家中过了嫁人的年纪。
北晋国的硕王极为好色,本是一直侧着身子向后瞅着谢昭,后来似乎觉得一直扭着不大舒服,转而欣赏舞池中的美女,仅仅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收纳了凉国的三四个美人,小到王公贵族的侍婢,大到达官贵人的千金。
凉王默许他如此做,大家也不敢出言反对,一时之间,噼里啪啦的案席上不少酒杯遭殃,心中多多少少都已经记恨起来这北晋国的硕王,以至于宴席到了后半段,根本没有人敢再叫自家的孩子出来献礼。
忽然有一个小太监从谢昭的身旁经过,径直走到元皓的身边,弯下腰不知道对他耳语了一阵后又退下。
元皓听罢,转头看了谢昭一眼,正对上她冷然看过来的眼神。
什么都没说,点头假笑了一下,又转了回去。
但谢昭心中却莫名警铃大作,她可以肯定,昨日她杀的那个嬷嬷的尸体被发现了。
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在晚宴之上,她右眼皮莫名跳了几下,隐隐觉得元皓会利用这个尸体大做文章。
果不其然,刚过半刻钟,就有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大步走进席间,来到凉王的面前直接跪下,大声道:“王上,属下在内宫墙外的榕树上发现一具尸体,看打扮是个嬷嬷,恐有刺客潜伏进皇宫,还请王上戒备。”
“尸体?”
“这凉国王宫怎么还有刺客?”
“护卫呢,吾的贴身护卫,你们赶紧放他进来保护吾!”
一时之间,席间呜呜泱泱全是躁动之声。
这侍卫的声音极大,显然正是为了让席间众人全部听见,引起骚乱,尤其是那些外臣大使,身在他国皇宫,自身安全更是得不到保障,顿时慌乱起来。
若按照平日里,如此突发事情怎可能会不经过皇上的同意再说出来,眼下这人大大咧咧的走进来制造恐慌,显然是经过凉王默许的,说是凉王,应当说璟王元皓更为严谨。
谢昭脸上挂起冷笑,果然是在这等着她,这些日子她的心思几乎都在谢晚风身上,眼前这些小鱼虾米作乱根本没功夫搭理,没想到叫他们憋了个大的。
座首的凉王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满脸怒气:“你们就是这么护卫皇宫,护卫孤的安全的吗!?眼下是死了一个嬷嬷,是不是等到明日,孤也会身首异处了!”
元皓连忙站起来抚慰凉王,“皇兄息怒,是这个奴才说的夸张,说不定只是奴才之间口角不合,动手起了争执,导致了命案。想必现在已经加强戒备了,皇兄不必担忧。”
之后元皓又转身面对席间的众人,大声说道:“诸位贵人不必慌张,凉国定会保证大家的安全,查出捣乱的凶手,给大家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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