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外阳光炙热,蝉鸣刺耳。
魏之羽放下准备敲门的手,转而扶上另一只手里正端着的盘子,正中摆放的那一碗汤药已经没什么热气。
她走下台阶,恰好碰见走过来的吴疾。
吴疾看到她手上端了东西,连忙上前接过,“魏先生,是去看公子吗,怎么不进去?”
“现在?还是算了,你家公子忙着哄孩子呢。”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要我说,你也别进去,里面没有一时半刻的不会结束。”
“什么?谢昭进去了?魏先生您怎么不拦着,每次公子遇上她都没好事儿!”吴疾焦急地跺脚,转身就要上台阶。
魏之羽连忙伸手把他拦下,“你有点眼力见儿行不行,那两个人眼下你侬我侬腻歪得很,你若是进去打搅他们,我敢保证,你现在竖着进去,立刻就能横着出来。”
吴疾顿住,身上一僵,有些吃惊地回头,“什么腻歪?公子和谢昭?不对呀,公子不是把谢昭当孩子养的么,公子不是一直对您……”
“我什么我!”魏之羽打断他,“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可莫要乱点鸳鸯!我堂堂绿林医仙带出来的徒弟,别说在南岳国,就是那最偏僻的西域诸国也小有名气,你家公子隐乡做野的,如何与我相配。”
她伸出一根青葱食指指向吴疾,仔细道:“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屋里那两个你能得罪得起谁?小心你的脑袋!”
说罢,双手背后,扬长而去。
吴疾站在原地,手覆上脖颈,想起静雅的下场,莫名觉得脑袋有点疼。
屋内檀香袅袅,谢昭正趴在谢晚风的腿上半憩。
他们二人五识都灵敏的很,再加上一室寂静,屋外说的那些被他们俩听了个干净。
谢昭抬头换了个方向,面朝着谢晚风,伸手拉起他落在被子上的长发穿在指缝中把玩,言语有些怨气,“我果然猜得不错,那魏之羽就是针对我的,当着我的面就‘晚风晚风’得叫你,转脸对着你又只称‘老谢’,你与我老实交代,她到底打哪来的,怎得还成这竹苑的半个女主人了?”
她脸上还印着泪痕,此番窝在他眼前,不由得让谢晚风心头松软几分。
伸出二指在她额头上轻弹一下,道:“昭儿如今好酸的醋啊,那日当着众多使臣的面拒绝我那般干脆,我这些日子做梦都在想着如何能让昭儿也尝尝这番滋味。”
“元皓道你从小养在寺庙,不通学识,我那时真应该多犹豫一会儿,如此你也不会有机会拒绝我。”
谢昭皱起鼻子轻哼一声,连忙坐起身,与他脸对着脸,“你敢!我才不信你会舍得。你不要与我岔开话题,问了你你就要老实回答,那魏之羽到底是什么来头。”
“哈哈哈,”谢晚风朗笑几声,如沐春风,“谢某自然不敢欺瞒昭儿。”
谢晚风顿了顿说,“之羽也不是什么大来头,本就是家里的一个远亲罢了。昭儿可还记得岳阳城店小二讲得那个开国将军?”
“记得,你说皇帝亲自去岳阳城为他祈福来着。”
“没错,那位开国将军其实就姓魏,正是魏之羽的先祖。他们魏家军峥嵘三代,为南岳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魏之羽的父亲魏黎老将军更是铁骨铮铮,精忠为国的国之重臣。”
“按你这么说,她既然是将军府的千金,为何又跑到这山头上给你做看病大夫?”眉角一扬,谢昭追问。
“她幼时体弱多病些,被魏将军送到绿林医仙身旁养身子,医仙见她是个好苗子,就收她做了亲传弟子。你不要看她年纪不大,又整日不着边地混,实际上医术的确当世顶尖,就连宫中的太医也比不得。此处竹苑虽是我的,但在以前确实给她住了许久,她说是半个主人,倒也对。”
谢昭小嘴一撇,哼道:“说白了,就是那魏之羽瞧上你了,你们二人倒算是青梅竹马,是我横插了一脚,扰了谢公子。”
谢晚风无奈摇头,抬手点到她的鼻尖,“你又说什么浑话,尚有别家郎君爱慕她,轮不到你的谢公子。”
她的谢公子……
谢昭心头暗爽,她转头挡住嘴角忍不住勾起的笑意,一张脸都美滋滋的。
“昭儿,”谢晚风却在此时她唤回,收起调笑,“有件事你必须认真告诉我,你与硕王的联姻你是怎么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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