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此时打开,吴疾端着盘夏黑葡萄走进来。
“殿下不必再问了,公子最是护短,那个谢昭如今也不在苑中。”吴疾将葡萄呈到萧庭晔旁边的案几上,抱拳施了一礼。
“不在?那实在不巧,看来我今日这一趟算是白跑了。”萧庭晔装模作样地摇摇头,摘了一颗黑葡萄扔到嘴里。
“别装了,”谢晚风早看出来他这趟不只是为了谢昭的事情,“你有什么事情就快说。”
谢晚风眼神瞥到桌上那盘黑色葡萄,忽然想起来那小人滴溜溜的黑色圆眼,他伸手,暗戳戳地将那盘子往自己身边拉了几分。
萧庭晔自是没放过他的小动作,扬了扬眉,伸长手,在谢晚风的眼皮子底下又摘了一颗,一颗不够,又拿了一颗。
修长白皙的手‘啪’地一下打上他的手背。
“嘶,你打我干嘛!”
“有虫,怕你吃坏肚子。”谢晚风面不改色,端起盘子递回给吴疾,“你从哪里摘的葡萄,已经生虫了,拿走!”
吴疾一脸莫名其妙,老实地把葡萄端走,嘴里嘟嘟囔囔,“哪生虫了啊,我明明一颗一颗洗的啊。”
“嘿——你这小气鬼。”萧庭晔不知缘由,却知道肯定不是因为虫子,斜晲旁边的白衣男人,“算了算了,本太子不与你计较。”
他转而正色,“我来的确是有事要与你商议。再过半月就是太后的寿辰了,最近吴越那边有些不寻常的动作,我怕寿辰上会出什么事情,你可想好要不要参加?”
谢晚风沉吟片刻,开口叫来了风定。
他望着飞快出现在他面前那一身束身黑衣的男人道,“莳花进来可有什么信?”
“回主子,他这半个月以来都没有消息,属下正打算主动联系一下。”
谢晚风摇头,“不必了,那孩子是机灵的,三皇子又极为信任他,没有消息应当是环境不大方便,再等等吧。”
风定、莳花、凌雪和肆月都是他身边最出色的四个暗卫,莳花是第二个跟着他的,却也是四个人中年纪最小的。年纪小便不容易让人起疑心,于是谢晚风早早就把他派出去,让他跟在三皇子身边做卧底。
想着,谢晚风又说:“但莳花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也极不寻常,恐怕如你所说,吴越那里会借题发挥。我担心又会像十年前那样……”
不等谢晚风说完,萧庭晔就立刻知道他什么意思,“你是猜他们还会在寿礼上做手脚?”
“之前三皇子为太后全国搜寻珍稀礼物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反而方便了吴越在礼物上做文章,如此即便出了问题,他们也能随意找个替罪羔羊,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照你这么说,的确很有可能,你这边不大方便去打探吴越那里的情况,我这几天抽空去三皇弟那里一趟套套话。”
“你亲自去?”谢晚风不解。
“怎么,琼王殿下担心我?”萧庭晔翘起二郎腿,朝谢晚风露出一个贱兮兮的表情。
嘴角抽了抽,谢晚风懒得去接他的话,站起身又走回到桌案旁边,找了一张纸条,提起骨毫在上面写了什么,然后又细致的叠起。
萧庭晔也晃晃悠悠的跟过来,接过谢晚风递来的纸条,“什么东西?”
“你既然要去三皇子府,就替我给莳花带个信。”
“合着是拿我当信鸽?”萧庭晔皱了皱鼻子,撇着嘴。
谢晚风朝他露出完美的笑容,嘴角弯起刚好的弧度,“太子殿下似乎有些不大情愿?不愿意也没有关系,以后谢某不再劳烦殿下就是。谢某近日身子还是不大舒服,太后寿宴还是告假比较好。”
“别别别……错了错了,不就是送个信么,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北晋国深夜,月亮落在檐上,恰如一个圆形明黄色的灯笼,混在府内檐下的盏盏宫灯之中。
谢昭自漆黑的夜里睁开眼睛,墨色的眼瞳中闪过流光。
她径直坐起,唤来守夜的凌雪。
“公主何事吩咐?”
谢昭的眸子极亮,“我要出去一趟,你假扮成我的样子在屋内继续睡觉,不要让别人发现。”
凌雪错愕,“公主不需要属下跟着?毕竟是在硕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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