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晋王一把挥下案上的所有东西,站在殿台上的金色龙椅前暴跳如雷!
“不,不要抓回来,孤不想看到她,将她就地处决,剁成肉酱!对,剁成肉酱!孤要她死无全尸!”
城郊外,马蹄频率极快的砸向地面,泥泞四起。
江涣策马飞驰,道路两旁的初生绿野飞快倒退,偶尔伸出的尖锐枝牙划过她的皮肤,在她身上脸上刻下一道道鲜血印子。
身后,十几骑兵马狂追,六棱锋刃利箭不断急射而来。
江涣伏在马身,手握长剑,在身后舞出片片剑花,挡掉箭矢。
高束在头顶的乌发与风撕扯,在空中狂卷。
她不能死在这里,即便死,也不能死在晋国狗的手里!
越过丛丛山林,眼前豁然宽阔,是山崖。
江涣堪堪在崖边拉紧缰绳,马头高高的扬起,砂石被马蹄踏碎,滚落到悬崖之下。
断崖深不可测。
“涣郡!莫要再为难我们了,快快束手就擒吧!说不定王上宽宏大量,还能给你留一条活路!”为首的那人开口,十几骑兵士紧随其后。
他们很清楚,凭他们的能力,根本杀不死江涣,只期盼江涣可以主动一些,他们也好交差。
一阵狂风骤起,江涣额边的长发随风荡在眼前,遮住半张脸,发丝之下的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肃然和凛冽。
忽然,她勾起唇角,脸上浮现出一抹极不合时宜的笑,握着长剑的右手紧了紧。
她不紧不慢的开口,声音清丽,伴着山风,瞬间散开:“左右都是死,晋王在我死之前还送几个陪葬,倒是体贴得很呢!”
那几个官兵听了,脸色骤变。
但江涣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只见她脚踏马镫,瞬间腾空而起三丈,长剑铮铮,直冲那群追兵而去。
她在阴暗潮湿的沧凛殿里关了太久,又不断被身体里的蛊毒折磨,蚀骨灼心了三天三夜,手脚多少有些不听使唤,可人之将死,总会激发一些身体的潜能。
断崖之上,黑袍黑发女子被十几个兵士围攻,砂石狂荡。
江涣丝毫不惧,招招狠厉,每每出手,都直击人类最脆弱的部位,没有丝毫偏差。
或挑或刺,眨眼之间,便取下大半数人命。
鲜血溅到她的脸上,化为一朵朵盛放的妖艳玫瑰。
蓦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江涣的胸中炸开,如被无数蚂蚁啃食一般,她死死攒着胸口,支着剑,单膝跪下,吐出一大口鲜血。
又是那蛊毒作怪。
仅余的三四个士兵围在她的周围,被之前的凶厉震慑,犹豫着不敢上前。
江涣舔了舔嘴角的血,勾着邪笑,满是嘲讽,“呵!你们到底怕什么,我已被蛊毒折磨至此,你们正好杀了我,去向王上邀功啊!”
领头的被刚刚一翻厮杀吓到,生怕丢了小命,仍是站在角落踌躇不敢上前。
江涣斜眼瞥了他一眼,微微叹气:“唉,北晋国有将如你,时运恐不久矣……”
说罢,她突然使劲锤了下胸口,忍着痛楚,拔地暴起,真气四散,又横起长剑,袭向离自己最近的二人,毫不留情地从他们颈间划过。
伸手再一抓,将那为首的将领吸进手心,握紧脖颈,五指一错,那人的头颅便似毫无支撑一般瞬间垂坠下来。
一官兵眼看大势已去,转身欲逃。
江涣却不慌不忙,扔下手里那人,脚尖对着地上的一把剑柄随意一踢,长剑飞起,直直插入逃兵背心。
崖上沙尘浮起一片,灰茫茫的,混着如铁锈般的血腥之气,又很快被风吹散。
一丝鲜血又从嘴边溢出,可她却像失了痛觉,丝毫不在意,她看了看地上四处横躺的尸体,接着刚刚的话:“……吾心甚慰。”
良久,她扔掉手中长剑,缓缓走向崖边。
一边走,一边解开袖间紧扎的那双护腕,常年紧绷的小臂终于感受到了松快。
阳光拨开乌云,洒下了一地金光,江涣迎着太阳,身体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暖。
脚边一朵蓝色鸢尾开得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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