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亦道。

这府里的柳树，种得太多了。

远远望去，金尧城上空浮着一层幽幽的青色瘴雾，整座城都被这股瘴雾掩埋。

趁众人看舆图当口，她续道：“明日子夜，正好就是城中献女的时间，我有一计，既可救人，亦可打探那妖物藏身之地，同时诛妖，只是有点危险，需要我们之间有人扮作献给妖道的少女，深入虎穴将他的具体藏身地通传我们。”

“离山十三年，我未尽师兄之责，她这一点小要求，难道我不该满足她？”萧留年也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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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色早暗，一轮月钩悬空，愈添清寒。

也不知为何，离浮沧越近，他心头反有些紧张，大概这就是世人常道的，近乡情怯吧。

萧留年倒也不瞒他，只摇头笑道：“师妹让我回宗路过金尧时，给她带两坛金尧特产的尧蜜，那个馋猫，都筑基辟谷了还惦记着这口吃的。”

这地方不止没有岁末的热闹劲儿，还充斥着一股沉闷死气，分明才到正午时分，可街上行人甚少，偶然遇到几个，皆满面愁苦，毫无生机。

十三年了，也不知道小丫头变成什么模样，若是再见，他大抵是认不出来。

“去看看就知道了。”萧留年双眸微微一眯，“你们原地待命，我前去一探究竟。”

“你在外面等我传讯。”楚玉匆匆在云繁耳边抛下一语，便闪进绣楼之中。

众人在城外商妥诛妖对策，两两结伴，分头进城。

既然撞上，不管有没有自己的同门困在其中，他都要前往一探。

“糟了。”灵星闻言一拍脑袋，急道，“旭清同我提过，这次的师门历练就有金尧除妖，眼下他们应该已经抵至金尧。可据宗门探子回报，这里的妖物境界为金丹初期，莫非出错了？若果真如此，那可就不妙了，前往除妖的弟子，境界都只在金丹期，如何对付元婴期妖物？”

为免打草惊蛇，她们此行并没提前知会富户家人，准备悄然潜入将人藏起，再李代桃僵，让楚玉换上嫁衣扮作新娘，来个出奇不意。

云繁隐于绣楼楼顶，放眼四望，忽又蹙眉。

此次归溟已定，正逢三宗剑试临近，她索性带着同门一起前往浮沧山。

“楚玉师姐，你放心，我们必会护你周全。”慕渐惜道。

时值岁末年关，本是凡间最热闹的时候，一年到头也就这时候能歇上一歇，家家户户都在置办年货，准备除夕那日的团年饭，可金尧城却显得异常沉静。

“嗯，此地水土并不适合植柳，按理来说不会长得这么旺盛……”楚玉斟酌开口，伽兰山专修灵草，对这最是了解，“但我感受不出这些柳树上有什么异常，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家小心些便是。”

“好浓的祟气！”秋锦枫随他飞起，一看也变了神色，“这城中有妖魔作祟，且道行不低，应该在元婴以上。”

“不止……那妖物，在用金尧城祭阵炼宝！”萧留年沉声道。

可是才看了片刻，他便眉头大蹙。

“应该是这里了。”楚玉带着云繁隐身藏在一座绣楼外，轻声道。富户府邸太大，害得她们找了许久。

快到金尧城时，领头那人忽然放慢了速度，道：“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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