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盛谦知常年不在家里, 沈棻遇到事情,竟然都没想到过能找他。在部队,盛谦知或许是楷模, 但是在家里,他既不是称职的丈夫,也不是称职的父亲, 甚至,他都不是称职的儿子。
沈棻静静地看着盛谦知。
盛谦知不知买了什么, 接过来后自然而然看向沈棻,一点都没惊讶。
他朝沈棻走过来。
“妈让我买酱油和醋, ”盛谦知解释着,“家里的用完了。”
以前这些琐事都是沈棻去做的,家里有多少酱油和醋,她心里有数。
唐雪梅现在让盛谦知出来买,那只能证明……这段时间家里吃的饭是又酸又咸,沈棻有点怜爱盛行了。
“不对啊,”沈棻声音冰冷, “家附近就有商店,怎么跑到学校来了?”
盛谦知说:“回家时正好看到你和妈去医院, 刚刚我去过医院,妈说你来学校了。”
他解释时,声音平缓, 从头解释到尾, 好像在给领导做报告,且一点都没不好意思。
沈棻笑了, “盛谦知, 你真的不用这样, 咱俩离婚,对你也有好处,我给你自由,你可以重新选择喜欢的伴偶,和不喜欢自己的人过日子,可是很痛苦的。”
沈棻如今虽然才二十多岁,但她毕竟是重生的人,再谈感情就有些矫情了。
但是,如果一个人真能一辈子都享受爱情,那也是让人羡慕至极的事。
沈棻不是不喜欢这种生活,只是她已经没机会了。
这番话,沈棻觉得自己已经很替盛谦知考虑。
盛谦知却长时间沉默着,一言不发。
又是这副鬼样子。
沈棻转身就走。
盛谦知立即跟上。
他现在的状态,竟和沈棻刚和盛谦知接触时有些像,只是那时沈棻害怕盛谦知讨厌自己,更害怕自己的行为会妨碍到他,沈棻都不敢和他离得太近。
即便是两人已经决定要结婚那阵,沈棻也不敢和盛谦知并排走,就怕有人说他的闲话。
沈棻加快脚步。
盛谦知腿长,倒是能轻松跟上她。
走了约莫十多分钟,沈棻找了一辆公交车上去。邹市的交通还不算发达,但是公交车还是有的,只不过这会儿的公交车走起来晃晃悠悠,颇有年代感,和后世有空调、还能刷卡的公交车是没法比的。
沈棻找了空座坐下,盛谦知面不改色跟着,坐下后也不去倚靠背,背挺得笔直。
这既是唐雪梅留给他的习惯,也是在部队的习惯。
沈棻闭上眼睛休息了会儿,再睁开,车窗外的景色已经变了,盛谦知却一动没动。沈棻碰了碰盛谦知的胳膊,“喂,你这么坐着,我压力有点儿大。”
好像她是被逮住的犯人,要被压回局里似的。
盛谦知拧了下眉。
他显然不适应靠着椅背,但他只犹豫了不到一秒钟,便依言向后靠去。
沈棻重新闭上眼睛,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不是回家的路,为什么不问我要去哪?”
盛谦知道:“你自然有你要去的地方,多问没有意义。”
沈棻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就不怕我报复你,把你带到狼窝里去?”
“……,报复我?”
“报复你把我带到盛家,让我被你妈、你弟弟羞辱,报复你让我体会到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还不够?”沈棻惬意地笑着,“人真是奇怪,被人追在屁股后时,不懂得珍惜,追他的人一旦要跑了,又开始表演专一,盛谦知,其实你只是不习惯罢了,离婚不是什么大事,我对你而言也没那么重要,没必要。”
盛谦知偏头看向沈棻。
沈棻眼中带着戏谑,没有一丝悲痛。
盛谦知眸色暗了暗,他低下头,没有说话。
兴许,沈棻……真的要离开他了?
“张叔叔被人举报了,他的同事怀疑是张叔叔班里的学生做的,现在我要去找这个学生,找到机会看到他的笔迹,确认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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