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容阁门庭若市,许意潇赶到店内时,伙计们忙得团团转。
她问看门的伙计道:“德叔呢?”
“德叔在后院库房点货。”
走到后院,阿木在一旁帮忙打井水。
她欲言又止,阿木他向来是个话少的,上次也不知因什么缘由生气。
微愣后,她继续朝库房走去。
库房外,陈德站在门口,低头握着一支笔在小册子写些什么,指挥精壮的汉子一袋又一袋地往里面搬做胭脂的原料,米粉。
“德叔。”
“小姐,您怎么又来了?”陈德抬头望向这边,将纸笔收起。
许意潇笑说:“怎么,你不欢迎我”
“老奴哪儿敢呀!”
做胭脂的讲究原料精细,以往她买米粉都是精打细算地买来,不会太少也不会过多。
可这次买进的米粉比以往每次都多得多。
“德叔,这……为何买这么多袋米粉囤在这里”
“小姐,最近这些原料的价格涨得飞快。”他打开手里的小册子,与她商量道:“您看,这一袋米粉之前一百文,现在都涨到快两百文了。”
她接过陈德手上的册子一看,这些原料的价格很多都翻了一番,想来是大批灾民涌入的原因。
“走一步看一步吧!”
余光里,她瞥向陈德的右手掌心,断掌且赫然有一道疤痕。
她翻翻册子,有些担忧地问:“德叔,您掌心的伤痕上药了吗?这怎么弄的?”
陈德看着掌心一愣,忽又回过神来说:“啊!是老奴的孙儿拿刀耍,老奴夺刀时不小心划伤的。”
她知道不应该怀疑忠心耿耿的德叔,但是又担心他真的干了那些事,牵连到许家。
“您都有孙儿啦?怎么不带来给我们看看”
陈德笑意更盛:“小姐,您若是喜欢小娃娃,可以与姑爷多生几个!”
她心绪复杂,没什么心思开玩笑:“这事以后再说。”
陈德慈眉善目地看着她,和蔼地说:“今年老奴也算是双喜临门,小姐您嫁得如意郎君,老奴也有孙儿了。”
许意潇鼻子发酸,心里十分纠结,德叔从小看着她长大。或许德叔不是通缉犯,一切都只是误会呢?
“德叔,那您以后别再忙上忙下了!您这一辈子啊,为许家也做得够多了,找个日子回家颐养天年吧!”
陈德说:“最近这铺子里忙,老奴得帮您将铺子都做得尽善尽美。再说,也得找个合适的人选接替老奴才行!”
说完,他将目光投到水井旁打水的阿木身上。
她临走前,嘱咐道:“那您最近不要干重活,小心伤口裂开。”
陈德慈祥地笑道:“老奴多谢小姐的关心。老奴这皮肉结实,不打紧。”
许意潇走后,陈德走到水井旁帮阿木一起打水。
“有些事情啊,不是自己的就不要肖想。”陈德感叹道。
他又问:“阿木,之前给你买的那几身衣服你穿着可还合适?你不让人近身量体裁衣,我见你与我儿子身形差不多,就给你买了那几身。”
阿木也没回应,只是跛着脚帮他提了许多桶水。
东都的集市如往常般喧嚣热闹,就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
许意潇在东都专卖与孩童相关物品的铺子里看了各式各样的虎头鞋。
如果德叔真的干了伤天害理的事,该严惩还是得严惩,可他的孙儿却是无辜的。
事情办妥后,她回了镇南王府,吩咐护院陆飞去盯着陈德的一举一动。然后她在琅琊阁焦急地等待陆昭。
陆昭现如今在宫中脱不开身,公主被掳一事尚未解决,太子被告御状强抢男童还没下好定论,又有大批难民涌入东都。
域清帝脸色极差,今日上朝时间极长,群臣大气都不敢出,只在下面跪着。
他坐在金黄色的蟠龙纹宝座上随手拿起太监小顺子呈上的奏折往殿下砸,怒喝:“四个城防军营,你们这些人做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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