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家榆忍不住插嘴,用了一个时新的词汇。
罗先生却摇头,说:“不,她只有一次,我后面一直非常留意,她真的只出轨了那一次,只有那个司机,反正我没发现别的人。后来的日子,她不吵不闹,可也不怎么说话了,什么都无所谓,连孩子都懒得操心,每天活得蔫蔫的,跟,跟什么似的。”
“枯萎了。”
沈家榆迅速补充道。
这个比喻一下子击中了罗先生的心坎,他连连点头,说:“对对对,是这样,三魂六魄都不在了。她越这样我越难受,我不甘心,非常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变成她不相干的人,于是我变着法子胡闹,刺激她,直到有天早上她怎么都叫不醒了。她攒了一瓶子安眠药,全吞下去了,幸好送医及时又救回来了。
那天我几乎瘫在手术室外面,一记一记狠狠抽自己耳光人这一辈子这么短,生命又如此脆弱,我们半辈子都已经过去,我tmd的较这个劲儿干吗?像你们年轻人说的,爱就深爱,不爱就放手。等她一醒过来我敞开心扉和她谈,告诉她我愿意放她走,给她自由”
“她怎么说?”
沈家榆听进去了,声音不知不觉有些紧绷。
“她抱着我嚎啕大哭,她虽恨我入骨,但也不愿离开,我俩这辈子注定要烂在一起了。”
罗先生嘴角浮起一抹凄凉又满足的笑。
“为什么一定烂在一起?不能重新开始吗?”
“是,我们是这么约定的,可你看,这次她说是和朋友一起旅游,我表面上不多过问,但心里一直不舒服,忍不住猜测都有哪些朋友,有没有男的,异国他乡寂寞冲动下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事,而我”
他顿了顿,语带自嘲:“你也看到了,有些癖好有毒,也有瘾,很难戒掉。但我并不想她知道,她,还有我们的感情经不住一点刺激了。”
说到最后,他眼神变得无比恳切,紧紧盯着沈家榆。
沈家榆不肯饶他,挖苦道:“你癖好发作时不知道这些吗?”
罗先生忍不住面露尴尬,说:“当然,但人都有阴暗面,也会有侥幸心。她之前告诉我她的旅程会延长,他们一时兴起要去埃及看金子塔,至少再有个把星期才能回来,谁知今天就坐上了飞机,多半有人给她打电话通风报信。”
“不是我!”
沈家榆立刻否认。
“我知道不是你,是孙姨,她们的关系一向好。”
“你没想过也有可能是罗子微吗?”
沈家榆一语惊人,罗先生愣了下,紧接着连连否认,说:“不可能,她一孩子知道什么!”
“女孩都子早熟,再说罗子微不是一般的女孩子。罗先生,当你们夫妻俩为感情的事折腾得死去活来时,能不能抽空看一眼孩子?他们不是木偶,也不是小动物,吃饱穿暖就能自己长大,你们既然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了,就得为他们负责任!”
沈家榆情绪上来了,把桌子敲得砰砰响。
罗先生不说话了,看脸上的神色,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有,跟入定了似的。
连沈家榆起身离开都没反应。
第二天一大早柳如玉果然回来了,罗先生领着大伙儿站在门口迎接她,像迎接女王回宫似的。
柳如玉也非常给他面子,下车先和他久久拥抱,然后才是孩子们,又一叠声地催司机赶紧把箱子提进去,红色箱子里装着给大家买的礼物。
任谁看了都是相亲相爱的神仙似的一家人。
好一会儿才轮到了沈家榆,柳如玉亲亲热热地拉住她的手,笑吟吟地说:“怎么走得这么急?不是说好教一个月吗?我请了这么多家教,孩子最喜欢的就是你,是不是住的不习惯?有人刁难你吗?不要怕,尽管跟我说,我给你撑腰!”
眼风似有若无地掠过房间的每一个人。
旁边的罗先生明显动作僵了起来,其它几双各怀心事的眼睛也都刷刷刷地看向了沈家榆,看她怎么说。
柳如玉的手绵软润滑,沈家榆却非常不自在。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笑道:“怎么会?是我的原因,我奶奶心脏出了问题,我得回去看看,真不好意思。”
看柳如玉的架势,哪是什么糊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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