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柳娘,又给她下了一道防御禁制,将整座院落布下结界,晏清这才向着客栈而去。
两人在二楼雅间落座,要一壶清茶,几碟小菜、点心干果,说一些所见所闻。楼下的食客,热火朝天地谈天说地,更显得他们的雅间雅致宁静,却见有人说起了那柳娘子,晏清不由得专心了一些,就连释觉,都垂下眸子,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狭长的眼睛,若有所思,明显是认真倾听的样子。
“你们听说了吗?就那柳娘子。”一个男人语气调笑地说道,神色里皆是窥探八卦的隐秘的兴奋。
“嗨,这事儿现在谁人不知,她那夫君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妇人,明明可以治好腿,却非要送幼子读书,呵!”另一人闻言紧跟着讥讽出声。
“谁说不是呢,读书有什么好的,还不是白花钱,再说了,就咱们这世世代代,有几人读过书,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同桌的有一个人接话,神色里皆是蔑视与自大。
“就是说,我看那,八成是那柳娘见异思迁,怕是觉得日子孤苦空寂,寻个读书的由头,将来好撇下这一家老小。”另外一人像是自以为猜到了真相,胸有成竹又神秘兮兮地说道。
“哎,我可是听说了,那学院的夫子可是儒雅俊秀呐,哈哈哈哈哈。”刚开始引起话头的男人浪笑着说道。
“那又如何,照我说,那夫子怕也不是什么正经货色,天天勾的那些小娘们心神荡漾。”另一人翻了个白眼,吐一口瓜子皮说道。
“要说那柳娘子,也是可怜,照顾她那公婆夫君抚育幼子这几年也算是尽心尽力”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为那柳娘子说话。
听着楼下的男男女女或猥琐、或愤慨、或调笑、或叹息说着这些话,晏清早已蹙起眉头,嘴唇抿地紧紧的,眼中肉眼可见的愤怒。
释觉也是无奈,世人分阴阳,各有千万面,善恶不分明,正邪亦无界。
晏清炼虚期神识外放,整座镇子都在她的神识范围之内,她清楚地看得到、听得到所有人对柳娘的议论与非议,他们自诩正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手画脚,言语间就定了一人生死。
释觉坐在对面,看着晏清神识外放,静静地看着周围,而后又看着晏清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气息急促,俨然是生气到了极点,不由得有些许担忧,出声唤道,“言施主,收回来吧。”看着晏清收回神识睁开了眼睛,释觉才看着晏清俊秀又带着剑修之凌厉的眉眼说道,“言施主,情绪不稳神识外放,难免会走火入魔,还是小心为上。”
晏清喝了口茶水,掩下心头的烦躁,这才看向释觉,“是,是我大意了,只是,释觉师父不妨也神识外放,看看这梨花镇。”
释觉看着晏清,通过楼下的污言秽语,他大概能猜到镇上的流言蜚语不会少,却还是温声说道,“好。”转而,闭上双眼,操控神识外放,化神期神识,查探整座梨花镇,亦是轻而易举。
看着释觉也微微凝眉,晏清知道,他也听到了那些流言蜚语无稽之谈。
片刻后,释觉睁开双眼,狭长的眼眸刚刚睁开,眼睛里带上了一丝慵懒之色,勾人心魄,晏清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又喝了一口茶水。
茶水浸润过的嗓音,温润又冷然,晏清冷冷清清地说道,“流言可谓,两片薄薄的嘴唇一碰,便能化作利刃,刺向他人五脏六腑,生生搅碎活人意志。”
释觉若有所思,他人之成见,犹如泰山,若要移之,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成事,于是斟酌着说道:“阿弥陀佛,不若,贫僧开坛,传经布道,以佛义教化人心。”
“不,传经布道见效太慢,柳娘等不了,今日有第一次,明日便会有第二次,再说了,流言蜚语只会愈传愈烈,说得多了,便会有更多人信以为真。”晏清转着手里的茶杯,指尖稍稍用力,瓷杯顷刻间便化作齑粉,簌簌落在桌面上。
“不如,我来给他们一点好玩的。”说起这个,晏清却全然没有调笑狡黠之意,眉眼俱是凌厉。
看着晏清,释觉抬眼,狭长的眉眼一抬,便显示出漆黑明亮的眼眸,“不知言施主作何打算,或许贫僧能协助一二。”
看着释觉迤逦容貌,慈悲佛像,晏清摇摇头,“不必了,我一人就能搞定,释觉师父放心休息便是,待我事了,释觉师父再传经布道教化人心或许更有效果,才不会浪费释觉师父一片苦心。”
释觉看着晏清坚决的样子,只能轻轻应一声,“好。”
又坐了一会儿,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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