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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常存道,“那你想不想听听我的答案?”
凌燃眼都亮了下,又点了下头。
楚常存咳了咳,伸手轻轻托起少年脖子上挂的金牌,“在我眼里,这些金牌,代表着两样东西。”
少年乌黑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楚常存也不卖关子,深深望进了那双澄澈明亮的眸子,“荣耀与责任。”
“荣耀与责任?”
凌燃认真咀嚼着这五个字,很好奇对方接下来的话。
楚常存却已经放下金牌,走到桌边把倒好的水端了过来。
“荣耀,我不必多说,你现在应该已经懂了?”
站上过很多次领奖台,接受过最高领导人表彰,日常住在热搜上的凌燃双手接过水,“嗯。”
楚常存坐在椅子上,消瘦挺直的背脊靠着椅背,深深地看着少年,“那责任呢?”
凌燃一下就想到了自己被选为奥运会升旗手,被官媒推送赞扬的种种经历。
“我会全力以赴,为华国争取更多的金牌。”
楚常存摇摇头,“只有这些吗?”
凌燃想了想,“我也会配合总局和冰协的活动,宣传花滑和体育精神。”
说到这里,少年耳尖红了下,他刚刚好像才拒绝了冰协公开课的安排。
难道楚主席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要说的就是这个?
凌燃犹豫了下,“关于公开课的安排……”如果不是占用很久的时间,或许他也能抽出时间来配合。
楚常存笑了笑,伸手安慰似地拍了拍少年的肩,“公开课的事,你要是实在没有时间,可以等高考之后再说,不着急,也不要有太大压力。”
不是因为公开课的事吗?
凌燃一下就疑惑了。
他还以为楚主席说这些,就是想劝自己接下公开课的任务。
正值午后,四月初暖融融的光从窗外打进来,照着一身训练服,干净清爽的少年身上,乌黑的发丝都镀上了浅金的温度,看上去毛茸茸。
尤其是他还因为讶异微微睁大了眼,透亮的眼瞳里装进了两弯可爱水润的金色月牙。
直白,纯粹,干净得像一汪泉。
饶是楚常存自诩心肠冷硬,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都被狠狠击中一瞬。
这孩子,也太讨人喜欢了点。
他伸出手,却又很快收回来。
“凌燃,我们好像是第一次坐下来这样谈心?其实我早就应该找你谈谈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今天刚好有时间,我也想跟你说说这些个,关于金牌,荣耀,责任的事儿。”
楚常存摆出了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凌燃也稍稍坐直了身。
楚常存却摆摆手,“别紧张,你就把我当做队里随便哪个教练就成。我年轻的时候,也在集训中心待过一阵子,当时负责的也是男单这一块儿,也是后来才进的冰协。”
负责男单?
凌燃好像突然就明白了楚常存为什么会对自己格外关注,可能是因为先前工作的经历吧。
楚常存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在冰协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看见像你这样,半路出家都能很快在青年组横扫一片的小运动员。那时候是真惊喜啊,也是真担心。怕你基础不牢,走得太快,有运气的成分在,所以一直考虑着要压压你升组的事,再磨上两个一两年,十八九左右,也是刚刚好出成绩的时候。倒是没想到先收到了你教练打上来的报告,说你
想升组。”
凌燃听得很认真。
楚常存眼帘微微垂着,“我本来是想狠心压压你的,毕竟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知道什么,步子迈得太大,太急,万一出了什么事,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可怎么办?这可是男单好不容易盼到的希望,我们这些管事的,就是做决定都得慎之又慎。”
“却没想到你倒先找上了我,说话还那么硬气,就像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楚常存眼里浮现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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