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但又确实是凌燃独有的向上风格。
不少人的眼睛越看越亮。
就连凌燃自己都在这样奇妙的忘我境界里,完全沉浸在乐声和想象中不能自拔。
他现在只是跟随着自己的感觉在滑。
在肌肉记忆占据绝对掌握的前提下,放任那些如海水般荡漾涨落的情感接管自己的全部。
至于最后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效果。
凌燃没有想,也没有时间去想。
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已经掌握了全部绘画技巧的画家,只需心念一动,就能在60x30的偌大赛场上用肢体尽情挥毫泼墨,留下一幕幕由心绪与情感主宰的动态画卷,将自己看到的,想到的一切,酣畅淋漓地传递给看到他在冰上起舞的每一个人。
舞者就该用肢体表达一切。
花滑运动员本就是天生的冰上舞者。
少年沉浸在乐声编织的幻想里。
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就在冰上游曳。
在盘旋而上的乐声里,高速滑行着,飞掠过幻境里如镜的湖面,披满一身月光,毫不犹豫地拾阶而上。
衣衫猎猎的身影乘着风游刃有余,不像是在冰上,倒像是已经登上天梯,一味地随着自己的心意毅然直上。
一步都没有停留,因为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无论前路如何,都只会拾阶而上。
这是他选择的未来。
更是他为花滑走出的新路。
那条原本没有,也要硬生生走出的路。
刀齿刮擦冰面的粗粝声刮擦耳膜,在轻灵柔和的优美钢琴声里格格不入,卡在每一个节拍的转折点上,让人战栗骨酥,带来真切无比的临场感。
就连隔着屏幕观看凌燃表演的观众们都能感受到冰上迎面吹来的阵阵冷风。
他们心驰神往,他们目不转睛。
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被带入到夜幕降临的梦中世界里,与凌燃分享着一切见闻。
他们看见少年竭尽全力在冰上旋转,滑行。
在失津的迷途里感受着晨昏交替,黑夜来临。
没有路没有光的青云梯上。
每一步都比想象中的艰难。
他却见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奇景。
山中有瀑布。
从山峰间飞泄冲荡,熊吼龙吟,声响轰然。
山中有巨树。
于是树林阴翳不见天日,不分晨午夜分。
山中多阴雨。
少年抬眼便见铅云低垂,浓雾遮目,风雨欲来。
这是与山下清丽雅致的湖月照影,渌水猿啼迥然不同的悚然场景。
恐怖,阴郁,令人胆战且心寒。
少年没有丝毫的停留。
在轻柔的钢琴声里,压着银色的刀刃毅然决然地加快速度。
于是平整如镜冰面上就留下了一道又一道蜿蜒细白的冰痕。
唰唰的破冰声里,盛开的双臂在乐符跃起时压下,浮起的长腿也在旋律落下后自如地高高抬起。
与旋律全然的对立,就像是绝不屈服的心音。
观众们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就见少年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抛弃自我的洒脱与决然。
繁复华丽的步法接连不断。
冰刀内外刃变换的速度快得惊人。
每一步都目不暇接。
每一步都移步换景。
他没有任何的停留,一息都没有停留。
哪怕骤然而来的闪电带着刺眼的光掠过眼底。
贯耳的巨雷也在耳畔轰然炸响,激得人背后寒毛根根炸起。
狂风里甚至还裹着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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