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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知道薛教也有点醉了,说不定就要感觉这段师徒情突然变得塑料起来。
最后还是滴酒未沾的霍闻泽伸手一拉,把明清元驾到了肩膀上,“我先把他送回席上。”
他眉心微折地看看凌燃被明清元哭湿的肩膀,“再送你回去换换衣服。”
凌燃刚开口想说自己不需要送,就见霍闻泽已经半扛着人高马大的明清元过去了。
“霍大哥可真有劲!”
在场个头最小的焦豫羡慕得不得了,悄咪咪地摸了摸自己的小细胳膊。
凌燃被解了围,也就跟大家伙一块回了席上。
见明哥被放到椅子上还在嘟嘟囔囔地一直说自己不该那么早退役,谁也劝不住,少年想了想,就走过去拉开明清元身边的椅子。
最后只简短的一句定心丸。
“明哥,你放心,我能做得到的。”
即使这一次不行,也还会有下次,下下次。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就一定会把滑联拉下马。
至多是早一点晚一点的区别。
少年有这个自信,也相信自己有这个毅力。
真的是很短的一句话,凌燃自己其实也不知道醉酒的明清元能不能听懂,但青年好像真的被安抚住了,很快就呼呼睡了过去。
席上的其他人也都有点微醺。
几位教练更是红着脸地在彼此鸡同鸭讲。
争执的主题里还时不时就冒出凌燃的名字,像是在争论谁跟凌燃相处的时间最长,明显最胜一筹的薛林远的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其他的运动员们倒是没喝酒,但也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玩游戏,说小话,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这是大家在枯燥的职业生涯里难得的放松时刻。
所以心情都很不错。
尤其是屋外零下二十度,屋内却温暖如春天。
鲜明的对比更让人有一种舒服到骨子里的温馨感。
凌燃看着看着心里也轻快起来。
明清元刚刚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但却没有什么大的感触。
压力而已,怎么可能没有。
但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扛得过来。
这一次不就是么?
即使发了热,他也顺利完成了自己的自由滑,甚至还在发烧的微醺状态里发挥出了自己的最好水准。
只不过下一次还是不要生病的好。
至少吃药打针,尤其是打针,真的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凌燃下意识地吸吸鼻子,然后就发现霍闻泽站在自己面前。
“我送你回去换个衣服。”青年眉目舒展。
不知怎的,凌燃总觉得闻泽哥在一阵静默期后,最近肉眼可见地变得心情愉快了起来。
大约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吧,他在心里想。
然后就想到现在的大好局势。
真好,大家好像都很开心的样子。
少年的心情也变得轻快。
他把外套穿上,跟着霍闻泽一起出了门。
两人一路上都没什么话,但眼角眉梢里都带着轻松愉快的神色。
并排的脚印一路绵延在凌云路洁白的雪地上,不分彼此。
华国这边还在庆功,一片欢乐。
滑联的官员则是个个面色如土。
格罗弗强撑着,自虐似地逼迫自己看完自由滑,在凌燃的分数出来时,好险又一次气晕过去。
但见滑联内部人心浮动,很多人都已经有了要跟华国冰协和解的意愿,他还是强撑着跟巴塞洛商量起了最后的对策。
于是,很快,滑联最后一次的垂死挣扎就出现在了网上。
他们没有再试图争取运动员,也没有再自取其辱地攻讦凌燃的小分表,而是从最实际最物质的角度,隔空对华国冰协发出了灵魂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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