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狠心摇了摇头。
眼见少年的脸渐次白了下去,才将少年再度抱进怀里,像从前安慰那个柔韧性不好的小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背。
“世锦赛之后还有新赛季,双圈大满贯之后是不是还有从未有人拿到过的三圈大满贯?凌燃,你要知道,我本来就是意外来的这里,同一个时空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两个一样的人。更何况,我要是一直留在这里,另一个时空的你要怎么办?这个时空的薛林远又要怎么办?”
凌燃抱紧教练的手都在抖,却也不得不承认,薛教说的是大实话。
他们的再度相遇,本来就是上天的恩赐了。
可心里为什么还是怎么难过呢。
凌燃用力地眨眼,想要让自己看得清楚些,可眼前的一切还是很快变得模糊。
薛教心疼地替徒弟擦了擦眼,“好了好了,快回去睡觉吧,都累了一天了,好好泡个热水澡,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可新的一天不会再有您了,凌燃忍住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问起了自己早就心知肚明的事情。
“那您跟他相处得开心吗?”
薛教有点好笑,“你说呢?”
你会不知道你自己吗?
凌燃握了下十指,“应该会开心吧。”
从奥运会时的那场梦来看,他们应该相处得很不错。
薛教最后一次摸摸徒弟的脑袋,“别想了,回去睡觉吧,薛林远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凌燃被轻推了一把,犹自回头,看见的就是薛教招手示意他回去的动作。
“别回头了,凌燃,一直往前走。”
薛教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跟上辈子每一次赛后失利时安慰他的语调一模一样。
凌燃好半天才迈出了第一步。
他知道薛教的用意,知道薛教只是想跟从前目送他走向赛场一样送自己离开。
少年勉强笑了下,死死握紧自己的手,也真的不再回头。
因为回头的话,薛教就会担心,会站在挡板边心惊胆战,害怕自己是不是紧张了,又或者有其他不舒服。
不能回头,薛教会担心的。
凌燃用力吸气,越走越快,逃也似地离开。
不能回头。
他乱糟糟的脑海里只记得这一句。
凌燃跟来时一样飞快地跑回房间,在薛林远来开门的时候,用力抱紧了来人,“薛教,你会一直在吗?”
薛林远就笑着拍徒弟的背,大大咧咧道,“当然,等你滑不动了不想滑了,你薛教就跟你一起退役干别的去。”
这话跟奥运时梦里的薛教说的一模一样。
凌燃猛地闭上了眼,用力抱住教练,这辈子第一次哭出了声。
能发泄出来就好,薛林远可算松了口气,拍着徒弟的背,把徒弟往沙发边带,用眼神示意霍闻泽端杯温水来。
屋内的暖黄色灯光温暖明亮,一如往昔。
另一个时空,雪白病床上,手背插着留置针的人也蓦然睁开了眼。
床边趴着的青年马上惊醒,连日来熬夜陪护的嗓音都有点沙哑,“薛教?”
他连忙按响床边的呼叫铃,走廊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值班的医生和护士紧急赶来。
“403房间车祸的病人醒了?”
“可算是醒了,他的运气也太差了,其他都好好的,就是摔倒时磕到了脑袋,要是再不醒,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病人家属听到了心里不舒服。醒了应该就没事了,再做做检查确认一下。”
薛教练终于醒了过来,看着床边紧张望着自己的徒弟,动了动唇。
青年立刻就贴过去听。
声音很微弱,却也能隐隐约约辨别出来,“等好了……我们去看烟花?”
凌燃原来很喜欢烟花,薛林远还是第一次知道。
毕竟他们之前一直忙着在训练和比赛,后来也是一直在冰演上打转,本身家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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