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都停窒一瞬。
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又怕自己会错了意,只得端起水杯假装口渴,余光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两辈子头一次被刺激到的蜗牛下意识想钻回隔绝外界的壳里。
霍闻泽却不容他退缩。
他抬眼凝视着凌燃的脸庞,笑了笑,“阿燃,我是说,我可以帮你。”
第一句话已经出口,胸腔重重跳动的心脏安抚性地平静下来。
好像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难。
霍闻泽伸出手,扶住凌燃的肩,神色温和,“我可以带你去做那些情侣间的事。”
像是怕对方拒绝,他加重了语气强调,“或许这会是帮你找到灵感的最好办法。”
如果不是怕太突然,霍闻泽其实很想把一直以来藏着的那些心思全部都大白于阳光下。
但他同样清楚,凌燃很少面对这样的场景,很有可能会被吓到,继而躲避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自己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很久,甚至早就做好了默默等待一辈子的打算。
哪怕一辈子都不出口也可以。
但只要有机会,他就会牢牢抓住。
霍闻泽已经看见了那个机会。
可能有点卑劣,亦或者说是自私,但在经过杜如风的事情之后,如影随形的危机感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面临失去的可能。
他无法想象失去凌燃的未来,那么就只能孤注一掷地去尝试握住。
从某种程度上说,自己和凌燃是同一种人。
对所追求的目标偏执无比。
凌燃追逐冰雪,而他热爱追逐冰雪的那个人。
霍闻泽不再说话。
凌燃也没有吭声。
前者是在等待宣告命运时刻的到来,后者则是不合时宜地陷入茫然。
这样也可以?
凌燃诧异到说不出话来。
这一切对他来说有些魔幻。
甚至有一种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谁在哪的凌乱。
先是假装谈恋爱的提议,再是闻泽哥主动说自己可以成为那个假装情侣的对象,真的很难不让人产生其他的联想。
凌燃沉默着,下意识地掐了自己一把。
疼的,不是做梦。
这个小动作没能瞒过霍闻泽,他笑了下,那张英俊冷隽的面孔很快融化,带上春日里的和煦。
“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霍闻泽在心里叹口气,终究还是收了手,不想将凌燃逼得太狠。
“只是带你去做一些情侣间会做的事,就像我们上次一起去冰湖滑冰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凌燃下意识反驳。
“这有什么不一样?”霍闻泽反问。
凌燃想解释说就是不一样。
但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开很远的车,去偏僻的地方只为了一次滑冰游玩,仔细想想真的很像情侣间才会有的私密约会。
凌燃无法反驳,一目不错地望着霍闻泽的眼,就像是在读一首读不懂的诗。
那双眼里似乎有很多情绪在涌动,最终却都化作了他最熟悉的、只有对着自己才时时都有的温和笑意。
“试一试?”霍闻泽像是哄孩子一样轻声。
凌燃黑白分明的眼微微睁大。
“闻泽哥,我觉得……”
霍闻泽似乎拿出全部的耐心,“如果你觉得不好的话,随时可以喊停。”
他把自己放到了尘埃里,明明比凌燃高半个头,却心甘情愿地仰视着他,就像是仰望着照亮一切的太阳。
凌燃也意识到了这种心理上的落差,感觉不能再出乎意料。
自己明明没有为闻泽哥做过什么。
他为什么能这么多年一贯如一地对自己这么好。
凌燃不解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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