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凌燃想了想,认真地纠正自己的说辞。
这样说,薛教就不会担心自己了吧。
如果他还记挂自己的话,凌燃有点酸溜溜地想。
可很快,他就调整好了情绪。
十年寿命,再把薛教也还了回去,这样,自己就不会欠那个‘凌燃’太多了。
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凌燃用力抬头,不想让眼里乱晃的水光溢出来。
只是他以后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凌燃有点不高兴地想。
他其实真的很讨厌一个人。
小时候就讨厌,讨厌到打小就立志,等自己长大了,一定要做所有人都会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的工作,成为最热闹人群里最夺目的焦点。
可再讨厌,他也不能阻拦薛教去找徒弟。
说起来,闻泽哥最近对自己那么好,还会做出那种亲密的动作,是不是也是因为做了跟自己一样的梦?
想到这个可能,凌燃心里就像吞了几斤黄连一样难过。
他忍着从心底一直泛到舌尖的苦味,站起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饮水机边走,打算再冲杯咖啡醒醒神,免得夜里忘记喊护士给薛林远换吊瓶。
灌了几口咖啡,他又坐回了薛林远床边。
但还是困。
或许下回该喝点茶叶水试试?
凌燃迷迷糊糊地想,眼皮像有千斤重,不受控制地趴到了病床边上。
寂静病房里静得只能听见药水滴落声。
所以,深夜里骤然响起的那一点细微的布料摩挲声就显得格外刺耳。
如晴空霹雳般。
凌燃瞬间睁开眼,死死地盯着自家教练的脸,他用连日来熬夜陪护的变得有点沙哑的嗓音不停轻唤着,“薛教?薛教……”
奇迹般的,薛林远真的慢慢睁开了眼。
凌燃喜不自胜,立刻按响床边的呼叫铃。
值班医生和护士的一通检查后,也都露出了恭喜的笑脸。
“病人醒了就没事了,周末再复查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凌燃感谢着把他们送了出去,再回来时,看向薛林远的目光就开始变得紧张。
薛林远躺了这么久,还很虚弱,干裂发白的嘴唇翕合着半天发不出来什么声。
凌燃就把耳朵贴过去听。
“等好了……我们去看烟花?”
看烟花?为什么要去看烟花?
虽然自己的确很喜欢看烟花,但薛教为什么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看烟花。
凌燃有点不明所以,但薛教能醒,要他做什么都愿意,他立马答应下来,然后去饮水机边兑了温水端过来。
医生没说能不能喝水,凌燃就用棉签沾湿,轻轻地替薛林远擦拭干裂的唇瓣。
擦着擦着,就看见了薛教眼角闪过的一点晶莹。
凌燃慢慢收回手,酸涩地眨了眨眼,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轻轻问道。
“薛教,能醒过来,你不高兴吗?”
不高兴是因为没能成功留下来陪‘凌燃’吗?
凌燃很有几分不知所措,心里也像针扎似的,细细密密的疼。
他是很想薛教留下来陪自己,可如果薛教这么难过放不下的话,他也不能那么自私。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能把薛教送回去?
总不能再来一次车祸吧?
凌燃迟疑地看了眼薛林远还裹着纱布,露出青茬的头,心尖就是一抽,并不是很认同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
薛林远只看了那么一眼,火气就出来了。
如果说二十五岁的凌燃因为屡屡受挫,心事重重,原本简单的心思还需要在脑海里转一下才能猜透,那十五岁的凌燃就透明得像张白米纸一样,哪怕岁数各自加了三,也没有什么进步。
所以薛林远一眼就看出自家这小兔崽子在琢磨什么。
好家伙,自己这三年对他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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