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往,拥挤得很。
但好在罗泓当时就被送去了就近的医院,不远,二十分钟左右,他们就到了罗泓的病房。
向一康也在,见他们两人来了,就拉着薛林远出去吐苦水。
病房里只有凌燃和罗泓两个人。
罗泓的眼睛红红的,明显是狠狠哭过。
凌燃不知说什么好,从桌上捡了个香蕉递给了他。
“你的短节目很好,”罗泓眼里流出羡慕的光。
“明天的自由滑,你准备好了吗?”
凌燃点了点头。
罗泓的眼又红了。
“真好。”他说。
语气里的羡慕简直要流淌出来。
是的,只是单纯的羡慕,而不是像钟炎那样的嫉妒。
凌燃不知道怎么安慰罗泓,想了又想,干巴巴地说道,“香蕉里有色氨酸,可以让人情绪转好。”
他其实很同情罗泓,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些煽情的话。
想来罗泓也不需要他的安慰。
安慰又能有什么用?
错过这次比赛,就只能等明年了,可谁知道明年会发生什么呢。会有更多优秀的选手升上青年组?还是说自己的身体状况和技术水平会再有提高?
没记错的话,罗泓早就已经到了可以升成年组的年龄,或许这本来就是他最后一次参加青年组的大奖赛。
却没想到还没有站到赛场上就遇到了这种飞来横祸。
伤筋动骨一百天。
花滑吃的是青春饭,罗泓能有多少个一百天?
拿不到这次比赛的名次,罗泓升组后又该何去何从?他在花滑上深耕那么多年,如果出不了成绩,以后该怎么办?
这是远超出网友们想象的,更残酷的现实问题。
事实上凌燃当时会那么愤怒,不止是因为丹尼尔话里话外对华国人的轻视,更是因为他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些。
凌燃默不作声地坐到罗泓对面。
罗泓显然也没有什么想说的。
两个沉默寡言的少年面对面坐着,都不说话,直到薛林远安抚好了向一康,进屋来叫凌燃回去。
凌燃冲罗泓点了点头,拎着背包往外走。
身后那个总是木愣愣的少年突然开了口。
“凌燃,明天好好滑……连同我的那份儿一起。”
连同他的那份儿。
他的,那份儿。
向一康背过脸去,狠狠地抽了口气,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薛林远担心地看了看罗泓,又看了看凌燃,到底没说什么。
凌燃应了声好,才继续往外走。
医院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路灯却很亮,凌燃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被拉长的身影。
纤细,瘦长,一看就是吃花滑这碗饭的料子。
他心里有点酸,是被罗泓的经历和话触动了。
运动员本身承受的风险就高,能好好地站在赛场上,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未来和意外,哪个会先来,谁也说不准。
他自己还不就是扭了个头就穿进了书里,甚至没来得及跟现实世界里的人好好告个别。
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或者说,还有没有可能再穿回去。
就像短节目里的精灵,初生的喜悦过后,就会开始怀疑神明的恩赐是否是永远,还会不会收回。
他现在这具柔韧性十足的身体,不也是神明的恩赐吗?
凌燃眨了眨眼,突然就做好了决定。
薛林远多了解凌燃啊,看看他的神情,就明白了。
“都决定好了?”
凌燃点了点头。
薛林远也没再劝。
他之所以那么欣赏凌燃,不就是看上了他这股不服输的劲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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