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不可能看着凌燃走上秦安山的老路,更不可能看着华国男单最后一棵好苗子断在这里!”
“长痛不如短痛!他不发泄出来,以后绝对会死在自己心结上!”
谭庆长当然知道自己的手段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有点太狠了,简直就是扭着凌燃的脖子,逼他去认清自己。
甚至于这几天,他也一夜一夜地睡不好觉。
谭庆长抬起头,薛林远就看见他眼下的青黑。
“我看过了凌燃所有的节目,”他呼出一口烟,“都是拼了命了的向死而生,或许他早就有了心结。”
尤其是在大奖赛总决赛上的那几个节目,看得他触目惊心。
如果说,之前的节目还带着竭尽全力的拼命和不安,过于自信的初生和鸣蝉,假面公爵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凌燃的心结变得更深更重。
凌燃在试图把真实不安的那个自己藏起来,他努力装作骄傲自信的样子,试图去骗所有的人!
“不破不立,这个脓包,非得挑破不可,就是疼,也得硬挑!挑破了,才会再长好!”
这么多年了,谭庆长一遍遍地在脑海里回想秦安山的事,一遍遍地在脑海里构思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要怎么样,才能救回华国男单的希望。
他等了这么多年,才再遇见一个凌燃。
怎么可能再放任凌燃走上歧路!
秦安山受伤时的痛苦和绝望就像是挥之不去的噩梦,在午夜里回荡多年。
这些年,谭庆长不再带学生,只肯接受短期的培训任务。
他推敲着自己的每一个可行方案,猜想着如秦安山那样倔强的运动员有可能会有的反应。他甚至在短期培训班里挑选着类似潜质的学生,不着痕迹地试探,培养,试图找到破局的办法。
他幻想着会有一个如秦安山那样的学生出现,他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他会打开这个学生的心结,会把这个学生安安稳稳地送到奥运的赛场上去。
一生眨眼就是须臾。
就在谭庆长以为,如秦安山这样的天才不会再出现在华国时,他会抱着遗憾终老,凌燃却出现在他的视野。
谭庆长当时多惊喜啊,他恨不得立刻就飞到凌燃身边。
如果说花滑是凌燃的心结。
那解开凌燃的心结就是谭庆长的心结。
他准备了太多年,才终于等来凌燃。
谭庆长看着袅袅升起的烟,就像是回忆自己被心结困锁的一生。
太苦了,太苦了,这个苦有他和秦安山吃就够了。
凌燃是个聪明的孩子。
这一剂猛药下去,肯定能让他心里动容。
谭庆长站起身,往外走。
记
“谭教,你不去看看凌燃?”薛林远跟着站起来。
“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他再支楞不起来,那就不是他了!”
少年强行掰开的贝尔曼在谭庆长脑海里浮现。
他一扫先前的落寞,眼睛精光四溢,“等他醒了我再过去,团队组的怎么样了?”
门外,一直静静听着的人擦掉眼角的泪光,推开了门,摇动着轮椅驶了进来。
“谭教,”他轻轻唤起久违的称呼。
只这一声,谭庆长再也绷不住了,绷了半天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一觉好眠,凌燃再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浑身都是运动过度的酸软,但意外的,却很舒服。
凌燃动了动腿脚,没有异样,没有受伤。
他难得懒散地躺在床上,没有训练,没有想法,大脑整个被放空,什么也不需要想,什么也不需要做。
他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甚至看见了角落里的一只小蜘蛛正在结网。
这个季节了,怎么会还有蜘蛛?
蜘蛛不是都会冬眠的吗?
意外出现的蜘蛛无助地结着网,好像不知道自己其实再也等不来猎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