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很难。
甚至难到不知道什么是苦。
记他连哭都不会大声。
但上天终究留下了一线生机。
于是,最深的绝望里,一抬头,就让敲钟少年看见了天幕的繁星。
凌燃从音乐里分辨出冰刀刮擦冰面的声音。
刀刃滑过冰面的瞬间,是熟悉到他闭着眼都能想象出的美景。
繁星是敲钟少年的救赎。
花滑则是他的希望。
所有的渴望化作悠扬盘旋的小提琴声。
少年闭着眼,紧抿的唇角终于上扬。
他再睁开眼,眼底就盛满了繁星,璀璨且流转。
训练到不会出错的肌肉记忆自动运转。
转身,分腿,轻压,跳起!
少年如冰花般绽开。
一瞬就成了永恒。
足足四圈。
落冰!
再度跳起!
好,三周!
不到一秒的时间。
一个节奏紧贴节拍的4s+3t二连跳,就这么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猝不及防就完成了!
这么快?
就这么快!
落冰的少年甚至都没有停留。
他用刀齿点冰小跳,奔着繁星而去,已经迫不及待要与幻想中的朋友躲进昏暗的小巷缠绵共舞。
这是超脱世俗的爱意。
只有他与它能相互理解。
缠绵的乐声还在继续。
转播间里。
“萨霍夫四周跳,接上后外点冰三周跳,”班锐点点头,“凌燃短节目的配置居然比卢卡斯还要高,勇气可嘉。”
是啊,在赛季伊始,就拿出了自己最高配置,剑指领奖台。
少年人意气风发的野心昭然若揭。
班锐只觉得心里某个角落都开始泛酸,胀胀的,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邓文柏却已经开始激动了。
“凌燃完成了全部三组跳跃,甚至都没有出现明显的失误,我们是不是可以对他的分数有所期待呢?”
期待什么?
当然是在短节目就拿到第一,战胜卢卡斯!
天啊,凌燃升组的第一战,就这么来势汹汹的吗?
所有人心里都浮现出这个疑问。
就连全程观看的卢卡斯都皱起了眉,凌燃在赛季初就这么拼吗?
冰上的少年已经开始了最后一组旋转。
他的手本该背在腰后,却又禁不住乐声的诱惑,随着风,在空中试探,触碰,握紧。
极具古典舞意味的轮指方式一旦收紧。
就再也不会放手。
旋转的少年仰望着夜幕,露出最真挚的笑意。
不过是幻梦里的一场星河梦。
就好像已经原谅了所有的苦难。
如此的容易满足,让人只想将所有的一切都捧给这个不幸又幸运的少年。
他值得所有人的怜爱。
所以在凌燃最终以一个直立转停在冰上记的一瞬间,无数绿色柿子和熊猫玩偶如雨下落。
压抑一整场的尖叫和掌声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地袭来。
少年白净脸庞因为剧烈的运动微微泛红,他缓了缓,高高举起双手,向四面致谢。
顺便也将自己从音乐中抽离出来。
他想打动观众,不知不觉就代入了自己。
好像有点太煽情了。
凌燃稍稍有点不好意思。
他不是喜欢跟人诉苦的性格,这样在所有人的面前剖析自己对花滑的相遇与热爱,难免会有些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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