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不冷不热地应了声:“你父亲先前还总说你是个沉闷不知事的,如今看来,是朕和康王小瞧你。”
“不敢,是臣太愚钝。”
皇帝一笑:“肃之不必过谦了。”他摆了摆手,“你们这些小辈如何,朕都看在眼里,该隐时确实当隐,不过眼下既然有了决定,当勤勉努力,
更当公正为民,朕说的,你可明白?”
沈温言拱手道:“臣自当铭记于心。”
皇帝满意地点头:“此行辛苦,你也好好休整一番,过几日再回大理寺。”
“多谢陛下。”
沈温言板板正正地退出大殿,他自认为没什么好休息的,这一路说不上劳累,大理寺还有积压的事没有处理,他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没时间休整。
更没时间去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抬眸,理了理袖口,加快步伐,皇宫有内侍和护卫来来往往,却莫名,还有几分清寂。
“沈司正。”
沈温言停下步子,眉头不受控制地微折,面目表情地同前来的人打招呼:“宁侍中。”
宁驰并不在意他的冷淡,打量了他一番道:“要提前恭喜沈司正了。”
沈温言早就料到,虽十分小心,但是怀州的事还是泄露了几分,他倒不是很在意,证据齐全,链条清楚,相关的一个都跑不掉,只是让上京的这些人提前有了准备罢了。
这事本就不能撼动太子根本,为绞断他一翼,让皇帝也记上他一笔,日后的安排才好继续。
“为君分忧,本就是臣子的本分。”
宁驰一笑:“是了,怀州路远,调查艰辛。”他顿了顿,“昨日刚回,又帮忙处理璇菱的事,某理应多谢沈司正。”
昨日宁驰也安排了人,想去警告崔成一番,毕竟当初齐嘉朗教训他的时候,自己也在一侧,更清楚崔成的德性,谁想已经有人提前出手了。
他也是今早才知道,是这位沈司正帮忙,他刚从外地回京,完成了这样大一件事情,不回府养伤,亦不进宫邀功,先想到的竟然是纪璇菱。
是他先前轻视了沈温言的能力,亦没看出这两人的关系。
宁驰想起先前纪璇菱遇到麻烦,也是这位沈司正竭力帮忙,如今不由得正视起她们两个。
他二人,究竟关系如何?
纪璇菱似有些排斥,那沈温言呢。
宁驰思索着,沈温言十分不客气,冷笑一声:“倒是不知,宁公子与纪大小姐这样亲近,道谢也全由宁公子代劳了?”
话间带着几分讽刺,宁驰却毫不在意,依旧是画一样漂亮的笑脸:“毕竟男女有妨,沈司正如今锋芒毕露,得陛下青眼,惹人注目,璇菱自然不敢像先前那样随意行事。”
沈温言不悦,他和纪璇菱,哪里轮得到宁驰插手,他凭什么,又有什么立场?
在他看态度疏离,真正随便的,是这位宁侍中才是。
沈温言当然不相信,这位宁公子对纪璇菱能有几分情意,毕竟前世的时候,纪璇菱遭难,也不见他帮过什么忙,倒是那个二愣子齐嘉朗闹了一通。
宁驰是聪明人,审时度势,清楚自己要什么,也清楚什么应该放下什么。
虽然不太愿意,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他和宁驰,是一类人。
前世纪璇菱就这样说过,不过是为了气他,贬一捧一,说宁驰是真正的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而他全都是伪装出来的,只是面上看着温和罢了。
沈温言承认,这上京的人,除了个别,哪个带着一张面皮,有的甚至还有多张,就像这个纪璇菱口中的“谦谦公子”,又是什么好玩意。
不过是她愚钝眼盲,没有看出来罢了。
沈温言冷哼一声,心想着纪璇菱确实没有什么眼光,脑袋也不怎么清醒,放着富贵日子不要,放着他……
想着他眸中的冷色愈深,上上下下看着宁驰。
跟这种人在一起,日后被欺被骗,就等着哭鼻子。
沈温言想到纪璇菱哭哭啼啼的样子,又莫名觉得烦躁,好想她被宁驰欺负的事真的发生了一样,看着他的目光越发不善:“宁公子有时间管别人的闲事,不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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