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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还是转身离开。
沈温言在厅中坐了片刻,才准备回府,小厮麻溜地备好车架,一路将人送了回去。
回到房间,许是喝了不少的酒,沈温言躺倒床上,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田。
梦里仍旧是那个让人心惊的悬崖,失控的马车,他撕心裂肺地看着马车跌落崖底,四分五裂,却不再有纪璇菱血淋淋的尸体,她一身嫩色的薄衫,完完整整地站在崖上。
可不等他庆幸,纪璇菱对他扬起一个极大的微笑,灿烂而绝望,她红唇开合,吐出的话却格外让人心惊:“不过是陌路人罢了。”
“你不过是不在意我罢了。”
说着那身影便一跃而下,沈温言扑上前去,却连纱衣的一角都没有抓到。
沈温言猛地清醒,他而今明白了,纪璇菱哪里是坠崖身亡,分明是因为他,是他害了纪璇菱的性命。
他明知道纪璇菱的喜欢和情意,明知道他对自己的期许,却毫不在意,贪婪地享受着一个女人满腔的爱和贴心的照顾,自以为是地做着无用的事,却鲜少给她回应。
难怪她一心想要离开。
沈温言看着渐亮的天色,不由得苦笑一声。
舍不得放下,又不敢去见她。
他如今,又该如何与纪璇菱相处。
纪璇菱倒是认为这个问题很简单,既然上一世两个人没什么好结果,这一世唯有分开才是标准答案。
她也不求尊位,只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虽然偶尔会有点缺失感,但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只是她记得,前世纪明启很是看不惯沈温言,两个人关系并不好,这一世忽然凑到一块,倒让她有些在意。
沈温言到底跟纪明启说了什么?
纪璇菱喂完架子上的鹦鹉,收拾好袖子准备浇花,已经日上三竿,纪明启因为醉酒仍旧在房中呼呼大睡。
一直到纪璇菱侍弄完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纪明启才收拾好出门。
纪璇菱随手丢下木瓢,溅起的水花把纪明启吓了一跳,他整理整理衣服,笑着走到纪璇菱身侧:“哎呀,这花不能这么浇水,会闷到它的。”
纪璇菱冷笑一声。
“为父也不是说你不对的意思,其实偶尔这样浇一浇也没什么。”纪明启停顿片刻,“就像人,虽然大夫吩咐了最好不要饮酒,偶尔喝上那么一点点,也无伤大雅。”
“难为您还记得大夫的话。”
纪明启摸摸鼻子,讪笑两声,听纪璇菱语重心长道:“父亲,也不是女儿唠叨,当年一战您受的伤太重了,心脉有损,大夫几次三番叮嘱您,不要饮酒,这些年您不是做的很好吗,怎么如今又喝成这个样子。”
纪明启道眸色流露出几丝复杂,说道:“为父的身体如何为父最是清楚,就昨日那几两酒,没什么妨碍的。”
“您昨日可是连路都快走不了了。”
纪明启一哂:“就这一次,日后,日后便不会再犯了。”
纪璇菱抱胸看他:“你怕是不止这一次了吧。”
纪明启心虚。
“也是,您自己的身子,好就是好,不好便罢,有什么值得上心的,不如就趁着现在的时机,多多享受几分,横竖您也是不在乎女儿的,不如纵情这几年,就算日后……”
纪明启头疼,先前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还会这一招,忙不迭地哄着立誓。
纪璇菱这才收敛:“不过昨日的事女儿也知道,错不都在你,若不是沈寺丞在一旁撺掇,您应当也有分寸。”
纪明启停顿片刻,叩问自己的良心,然后重重地点头。
“不过说来也奇怪,咱们与沈寺丞也没什么来往,他怎么忽然就找您去喝酒了?”
“也不算没什么来往吧。”纪明启道,“他小时候的周岁宴,我还送过一个小玩意给他呢。”
纪璇菱:……
“他小时候就比旁的小孩子聪明有力气,原先还以为这孩子长着长着也泯然众人了,没想到是厚积薄发,日后定有一番作为。”
纪璇菱当然相信这话,毕竟前世她亲眼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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