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真的这样在一起,永远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他的梦是暖粉色,带着桃花的暖香,而王府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林悦不知道哭晕了多少次,又悠悠醒来,可床榻上的沈温言,仍旧苍白着一张脸,似乎在下一瞬,就会消解成云雾散开一般。
她又流下泪来,人的眼泪好想根本就哭不尽,白天黑夜,擦了又落。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如果真的是她的错,又为何让自己的儿子受苦,为什么不是她。
林悦看了眼沈温言。
老天,要是真有惩罚的话,我什么都接受,求求你,放过我的儿子,放过他,都让我承受,是我该死。
“娘娘。”丫鬟扶着她,眼中也是一片泪光,“先用点膳食吧。”
林悦摇头,声音嘶哑:“我,用不下。”
她守在沈温言身边:“孩子,好孩子,你睁开眼看看好不好,嗯,不要再睡下去了好么,肃之。”
丫鬟看着,也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府上的三公子已经高热昏迷了三天,请了宫中的御医来,说是五天之内还不清醒,人只怕是不行了。
府中一片大恸,侧妃这几日衣不解带地守在三公子身边,却不见一点起色,她看着,三公子只怕是,只怕真的不好了。
康王下了朝也径直赶回这里,神色凝重地看着沈温言:“还不见起色?”
“王爷。”林悦的泪珠又一串,“你说,咱们的肃之他……”
康王抓住她的手:“肃之不会有事的。”
他这样说着,心里也没有几分把握。
长晟熬好了药,端进房间递到了林悦的跟前,林悦熟练地拿起药碗,可汤药只顺着沈温言的唇间流下,她拿帕子擦干净,再喂,几次三番,都不见进去一点。
情况比前几日还要严峻,林悦的双眼通红,求救一样地看向康王和御医,御医皱眉道:“必须得想办法喂进去,公子如今高热,若是再不服用汤药,只怕是,难熬过去。”
林悦点点头,继续喂他:“肃之,你听到没有,快点喝下去,你不是还有很多的事要做么,不是还想迎娶你的小妻子,你要是不醒,还怎么做事……”她抽噎道,“怎么娶你的妻子。”
可这般温柔的语言,没有什么用处,最后还是长晟掰着灌进去了一些,御医略微松了口气,又让熬了锅药。
长晟匆匆过去,在门口撞上了前来看望的七皇子,七皇子眼底也带着些红,问道:“怎么样?”
长晟说不出话,只能摇摇头。
七皇子沉默:“纪璇菱来过没有?”
长晟动作一顿,许久,才缓缓摇头。
“他如今都这样了,纪璇菱一次都没有来过?至少肃之他……”七皇子咬牙,“算了,像她这种没有心肝的,不来也好,只怕她来了,还想着肃之怎么不早早去了,可惜肃之先前还……”
“七殿下。”长晟道,“主子听了会不高兴的。”
齐羽扬只能压下心头的话:“我去看看他。”
齐羽扬看着安安静静的沈温言,也有些不敢相信,前些时日还会贬损他,提点他的人,如今却同个木头一样,僵硬地躺在床上,甚至连木头都不如,至少木头还是温凉的,不像他,确是滚烫的。
他收回手,回想起沈温言嘱咐自己的话,人偶尔总会在事情发生之后去寻找先兆,沈温言这次重伤似乎也不是无迹可寻的,齐羽扬想起前几天他苍白没有意趣的脸,说得太多的叮嘱和安排,似乎就预料到了,他会有今日的结局。
若是他当初再重视些沈温言的不寻常,是不是今天,他还能和往常一样,活生生地在他面前。
林悦抹了把眼泪:“今日我再去求求她。”
齐羽扬瞬间理解到林悦说的她是谁。
不过是沈温言昏迷前念叨过的名字,林悦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去请求那人,这几日她不是在府中照顾沈温言,就是去纪家求见纪璇菱,可纪府只推脱纪璇菱生病,连她的面都没见上。
纪家,真是好大的排场,纪璇菱,真是好大的架子。
齐羽扬冷着脸:“姨母,今日我陪您一起去。”
林悦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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