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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块区域内的每户人家,不管大人小孩,建造新庙时,每人都要出一粒米,收拢成一碗万民米用于仪式,以此来表达对舒抱香的信任爱戴。
抱团,即为互相约束。
是不是真心信仰,世家并不在乎,他们只要一个态度。
一粒米,轻于鸿毛又重于泰山。拿出了这粒米,即代表这个团队会服从舒抱香,从今往后,那碗“米”就是一个整体。若有人反抗舒抱香,不用她出手,其他人就会撕碎反叛者。
很快,罡风汇聚而来,天地颜色大变,天空突然亮了。
只见一道光柱笼罩神仙牌,白云飘渺,聚拢处霞光四射,舒愫抬起头,隐约可见天空中飞速掠过诸多奇异的仙家景色,他知道,那不过是[海市蜃楼]激发的幻象,可跪在地上的凡人哪曾见过这种神异的景色。
他们张大嘴巴,眼珠子晃动,为首的老者更是涕泪横流,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活神仙”
“娘,是香仙子的神术!”
“不得直视!香仙子是神仙,小孩看了真神会折寿的。”
见此场景,简世鸢弯弯嘴角,还有心情跟法则金链开玩笑
[幸好他们头顶没有信仰值提示,不然一个个都该爆表了]
漫天霞光接连地平线,很快,霞光褪去,一座巨大的神庙出现在面前。此庙有数根洁白无瑕的通天石柱,雕刻着精美的白鹤图样,殿外青铜巨鼎密密麻麻地镌刻了许多经文,颜色古朴却弥散着神秘光芒。
殿内,撞入眼帘就是一尊足有十米高的金像。
雕刻栩栩如生,气势恢宏,望一眼,强烈的威压就扑面而下。
少女持剑披甲,神态桀骜,四周弥散着无数道神光,照得华丽的庙宇一片白芒。
老者带着一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神庙,豆蔻少女们像接到什么指令,一个个昂着头,目不斜视地站到金像两侧,不需要任何提醒,她们或是垂眸挂上慈悲的表情,或是面带微笑,有的双手上抬做承接状,有的屈膝半跪,没一会儿,她们就稳住身形,放缓呼吸,似乎化身成数尊肉身像。
看着一眼不眨的少女们,简世鸢叹了口气。
贡香婢并不好做,进入庙宇的那一刻就要闭嘴禁言,若庙中无人,少女们还能走动休息,若庙中留有香客信众在,少女就要假装成死物雕像,不言不动不吃不喝。
世家们为了进一步控制人的思想,想尽了各种刁钻的规矩,就如贡香婢们,一动不动的生活会磋磨她们的性情,慢慢地,她们会放弃思考,变得呆板迟钝,日复一日中,她们会变成活着的“雕像”。
若这是惩罚,简世鸢还能施以援手,拯救她们,可这是“规矩”,她们心甘情愿地接受这种变态的规矩,简世鸢就算想帮,也帮不了,因为她们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
失去情感后,简世鸢的情感波动几乎没有,此时的叹息,既没有“哀其不幸”又没有“怒其不争”,只是最简单的,没有任何情绪意义的叹气,就像是身体本能。
舒愫站在殿外,抬头仰望金像。
他是如此渺小,仰面看舒抱香的金像时,如同信徒在朝拜神灵,脸上不自觉地流露着淡淡的哀伤。
也不知舒愫使了什么术法,身边的信众都忽视了他的存在,光影交错间,他像一道被人遗忘、走丢的影子,孤零零地站着。
忽然,金像两侧的一排排蜡烛倏地点燃,像迎接谁的到来,从殿内燃尽另一侧门外,长长的蜡烛排如同延绵的火舌,橙光微微,摇晃不定。
舒愫又自顾自地笑起来,他垂下眸,伸手摸怀中伤鹤的翅膀,抓起羽毛尖,对着金像招了招,替白鹤开口配音,“姐姐,你好啊——”
蜡烛齐齐跃动了一下。
像感知到什么危险,怀里的白鹤突然挣扎起来,它振动翅膀,沙哑地叫嚷,不管不顾地用尖尖的嘴啄舒愫的手臂,又是蹬腿又是伸长脖颈。
舒愫紧紧地抱着它,低下头用脸去磨蹭白鹤的翅膀,“小妹,别吓它了,它胆小。”
“哼!”
舒抱香不满地冷笑,新庙回荡着她空澈的声音,跪地的凡人毫无察觉,依旧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从哪抱来了这只脏兮兮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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