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来迎接:“二位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啊。”
朱樱警惕地看着这个人,这男人三十岁左右,身材精壮,步伐稳健,一看就会武功,却对他们点头哈腰,客气非常,过来就要接她的行李。朱樱向后躲了一下:“不劳烦您了,不重。”岳松雪看出她的戒备,也抓紧了自己手中的行李。临出门,朱樱就将所有银子分成两份,一个人拿一份,免得都丢了,又把其中一锭银子化成铜钱和散碎银两,以备路上用。她见过了太多旅途中受害的人,自然是格外小心。
一进屋,屋里柜台后面还坐着一位女子,这女子娇美非常,一身红衣,雪白的胸脯若隐若现,一双狐狸媚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手里拿着轻纱团扇,上面绣着戏水鸳鸯。这女子见了他们,就笑着走过来,身形丰满,摇曳生姿,直奔岳松雪手中的行李:“这位小哥,想来一路很是劳累吧?”他一躲:“不累。”
“有干净的客房吗,两间。”朱樱没理这女子,说道,“我这狗听话的很,就和我住一起,若是弄脏了您的屋子,我来收拾。”
“没关系。二位楼上请。”店老板笑着向楼上引他们。
“若是有馒头包子类的,送些上来。最要紧是清水。不要茶,不解渴。”朱樱说道。
“是,您稍候。”店老板引他们看了房间,便跑下楼去。
岳松雪还是留在她的房间里,不敢落单。不多时,清水和饭食被端上楼。她倒了清水,用银簪试过,还是迟疑着没喝。他拿起来闻了闻,喝了一口。
“你真敢喝?”她有些害怕。
“不喝的话,没毒死,先渴死了。”他无奈地笑了笑,“我给小公子试了多年的毒,一般的毒我都能闻出来。清水更容易闻出来。”
“你家小公子,待你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好。”他说着,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对你好,怎么还要你为他试毒。”
“我也在想。可是他放了我。”
“就像。我每天抽你一耳光,然后突然不抽你了,你就以为我对你好。实际上,我本就没资格打你。”她说着,有些怒意。
“小公子,地位尊崇。能可怜我这种人,已经很不错了。他到底是待我好。”他苦涩地说道。他们毕竟是一同长大。若是王爷在,他便只能跪着侍奉,王爷不在,他就能解开脖子上的锁链。小公子读书的时候,高兴了也会教他两句,又总说他其实不是狗。可是,他始终是没有名字的犬奴。直到他临走的时候,小公子才拿了这平安锁给他,告诉他,可能有一个名字,叫岳松雪。不过,他是不是真的叫这个都无所谓,起码这不是狗的名字。
“那你身上的伤?”她的提问把他从回忆里拉出来。
“第一次逃跑,被抓住,受了罚。”
“对了,治伤的药还在我这里。”她从包裹里摸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他,“记得自己上药。”
他攥着药瓶不再说话,她心情有些沉重,一路走到这里,是前进还是往回走,她也没了主意,就干脆不去想,只顾着逗狗玩。狗也渴坏了,看见水就是吧唧吧唧一通舔。大熊平日粗养粗放,喂馒头都会啃得津津有味。他看着她逗狗时一人一狗的高兴模样,莫名被刺痛了。
“这几个馒头应该没问题,刚刚用银簪试过了。大熊吃了也好好的。”她说着,拍了拍狗头,大熊吃饱喝足,玩了一阵子之后,便蜷缩着睡起来。
入夜。
岳松雪翻来覆去睡不着,摸着黑坐起来。打开窗户,风沙呼一下子吹进来,外面的三只黄灯笼原本亮着,突然灭了一盏。他想起了朱樱白天说的,三盏灯是三魂,还是不太明白。只是关好窗户。
他按照朱樱的吩咐,把包裹枕在脑袋下睡觉。此时伸手摸了摸包裹,里面的银两还在。他刚要重新躺好,却听见门那边似乎有响动。他往门旁边去,门就开了,香风扑鼻。光线昏暗,一团温暖柔软的东西撞上他,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佳人轻声慢语,贴在他身上,团扇带着香风:“这位小哥,良宵难得。”
“你是女人?”他皱皱眉。
“呵呵呵……难不成,是个粗手笨脚的男人么……”这女子被逗笑了,用扇子轻轻拍他的胸口。
“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不能靠得太近。互相乱看乱摸就是失礼。”他说着,向后退。
“嗯……什么失礼……”她娇笑着,“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无人知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