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虞测终于念着裴渡的名字,让对方离开。
他其实已经不知道该怎样称呼对方,就连念出这两个字都显得荒唐。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该恭恭敬敬的称呼对方裴公子,像所有贪婪的人一样求钱求财,或者伪装好自己到对方身边,以求换取权力。
而不是天真可笑的想要什么真心,想要什么爱情。
那些是多么脆弱的东西,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从来如此。
虞测以为自己的样子难看而又刺人,他已经说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难听的话。
复杂的思绪,一朝得知当年真相,所有的这些都让他无法承受。
裴渡真的感到很痛心,很难过,但不是自己被刺痛,而是因为虞测。
在他的眼里,此刻的虞测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意见威压,那只是强撑着愤怒模样,色厉内荏。
虞测所有的刺,在裴渡看来都是伤口。
每受一次伤,虞测就会多长出一根刺,他从来不知道妥协,也不懂得柔软,这是他对抗世界的方式。
然而,这个世界究竟赋予了他多少伤害,才会让虞测变成这样的惊弓之鸟的模样。
“虞测,我知道现在让你相信我太难,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真正伤害你的人,不被制裁,我给你的邮箱里发了视频,那天我在顶楼餐厅里,一直等到了深夜。后来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带了很多人,带了我的助理去到你的家里找你,去到很多地方找你,但是没有找到你。”
话说到这里,裴渡几乎哽咽,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哭,自己是不应该哭的人,可是一想到虞测,他就真的自责难过。
“是啊,灯下黑,灯下黑,这么简单的套路,几千年了,竟然还是会有人上当,谁能想到我就在和你同一层大厦的地下室里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虞测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一直笑到弯着腰,不能直起身子。
地板突然被一颗水珠砸到,溅起了微不可见的一圈涟漪。
接着水珠的数量越来越多,直直的无可挽回地向下坠落,虞测的手心已经被他自己的指甲掐破。
这么多年的恨,竟然只是一场错误。
他已经完全相信了裴渡,又有什么理由不信呢?
这些年他对裴渡出手的顺利程度令他感到心惊,对方似乎没有任何防备,也没有打算做任何防备,他给对方的一切,裴渡都照单全收。
原先他以为这只是裴渡对他一点补偿,自裴渡仅剩的愧疚和人性对自己所谓的怜悯。
现在看起来那竟然是爱吗?既然是即使认为自己被伤害,也依然保留着的爱。
裴渡没有必要在自己眼前上演这场戏,毕竟自始至终自己这些年的部署都是为了毁掉虞家,为母亲报仇。
而这些东西,对于裴渡来说,没有任何的坏处,当然也没有好处,甚至没有关联。可对方似乎在推波助澜一般,虞家的产业链对裴家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助益,无非是多个子公司的程度罢了。
裴渡原来不是为了那点蚊子肉一样的利益,而是一直在看着自己吗?
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能给裴渡的东西,而裴渡又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呢?
难道真的是他那仅剩的一丁点,甚至再也没有办法增长的所谓的爱吗?
这些年虞测一直在不择手段的往上走,往前走,他告诉自己,只要不回头,就不会难过。
搞爱情不如搞事业,求被爱不如借着恨意报复。
可现在消失多年的感情,像是一朝回到了他的身上。
真可笑啊!
虞测竟然在这种时候,就好像反射弧经过很多年终于起了效果一样,他觉得自己有点凄惨,有点倒霉了。
他常常信奉哭不能解决问题这句话,可到了这种时刻他才知道,有的时候哭根本就不是为了解决问题。
有些问题也许终其一生也无法被解决,这时候被伤害的人除了落两滴泪水之外,还能有什么排解的方式呢?
懦弱也好,无能也罢,不过是没得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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