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看着王夫人早没了往日的慈爱,眼中冰冷一片,口中唤道:“她做下这事儿,就算是亲家亲自前来,也断不能随她胡闹。”
然后看向周瑞家的,眼中满是厌恶,发落道:“这周瑞家的好事不干,反而撺掇主子犯错,却是留不得,直接打发到庄子去。
凤丫头是个傻的,念在年纪小,将这些押票全部毁掉也就罢了,琏儿你带着凤姐儿下去吧!
邢氏留下。”
贾琏虽不知为何贾母会突然变了脸色,但是此事也算是有个定论。
因着邢夫人,自家这个傻婆娘才算是保全了下来,满心感激的贾琏临走前带着凤姐儿,给邢夫人深施一礼,却是不带一点敷衍。
不管如何,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邢夫人见到贾琏如此也是心头微酸,掏出手帕擦擦眼角,才挥手让他们夫妻二人离开。
此时整个屋中只剩下邢夫人和贾母,两人即使默默无言,脸上也冷清一片。
“老大媳妇,你确实说真的吗?”贾母虽说信了邢夫人的话,却仍旧忍不住有些怀疑,想要再一次确认。
邢夫人不慌不忙站起身,又向贾母行了一礼才说道:“老太太明见这事儿,若不是因着郡主娘娘给了脸面,却是再也打听不到的。”
说完她也不辩解,径自坐下,一副鼻口观心的模样。
这样一来却是容不得贾母不信,她取出那两张供词,戴上眼镜仔细查看,好半晌才用力的拍打床榻喊道:
“这两个人就是疯了不成竟然弄如此高的利息,而且还被奴才蒙蔽,竟是做了冤大头。”
原来王夫人和凤姐儿算定的是九出十三归,冷子兴却是私下又添了两分,变成了九出十五归,竟是借着她们两人的钱,空手套白狼。
这么高的利钱,贾母看着都心颤,更不要说那些借了印子钱的老百姓。
因着借了这印子钱的百姓不少,且京城雪灾,是以御史却是搜集了这些喝人血的贼徒罪证打算年后上书奏秉。
也是凑巧,这御史却正是右都御史范世韬的门生,是以这奏折却是被其暂时压下。
羲和郡主抬举邢夫人之事,范御史自然知道,是以便派人送来这信儿,却是正好救了凤姐儿,不然以贾母的脾气,即便是知晓凤姐儿冤枉,却也少不得做法一番。
贾母的眼神复杂看着邢夫人左右为难,她虽不喜邢夫人,却不得不承认,若非是邢夫人得羲和郡主青睐,却是免不了一场泼天大祸。
“罢了,我确实老了,这些事我也不再过问,只是那些印子钱需将账目全部销毁,不可留下后患。”贾母轻叹一声,挥手让邢夫人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贾母眼神复杂,若非邢夫人被那个逆子下药再不能生育,她却必定要对方生下带有贾家血脉的孩子,眼下如此这人却是难以掌握。
邢夫人走出荣庆堂,忽然感觉身上有点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王善保家的赶紧将一件火狐皮大氅替她披上。
她看着头顶的明月,心中有些惆怅:“王善保家的你说我何时能向郡主娘娘一般杀伐果断,万事不留于心。”
好半晌却是没有得到王善宝家的回应,她转头看向对方一脸不明所以,却是一阵失笑暗嘲自己想的太多。
“罢了,罢了,这就是命。”邢夫人摇头,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正在此时,却听到远处传出贾政的怒吼:“毒妇,我要休了你。”
邢夫人转头望向贾政的院子,哼笑一声,口中讽刺:“我却觉得若是离了二老爷,怕王氏还能好一些。
今儿是小年夜,估计郡主娘娘一定跟黛玉正在对坐贺佳节吧!”
倒是很想她们呢,明日递牌子去请安吧?
邢氏思忖着,也不理会那边吵闹越发的响亮,只是搭着王善保家的手臂,回到自己的院子不提。
邢夫人确实没有料错,此时黛玉和康眠雪却是对坐桌前,只是并非是用膳,而是对账。
因着连日大雪,京城多有灾害,是以康眠雪便将这震灾之事,交给了黛玉。
这两三天足足让她忙得脚打后脑勺,也亏了有云枢在,往日里都有现例才没有出了大褶。
“若不是有云枢姐姐在,我却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笑话。闹出笑话也罢,若是因此惹得灾民们缺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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