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隋愿等三人,便由着顾之恒带来的人给分头护送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竟然飘起了细雨,天色依旧阴沉,如同大家的心情。
隋愿心里依旧难安,心口一直在跳,好在顾明静是个没心没肺的,趴在马车里玩木雕,倒也没有再吵闹,反而让隋愿心定了下来。
这件事并没有闹大,不知为何很快就压了下去。
一直到入夜,天色漆黑如墨,白日里下的雨化成雾气,绵绵密密地将宁安都包裹起来。
镇南王府周瑾院中,裴宁陪着周珏多玩耍了一会,等周珏终于累的睡着了,也没有什么异样,才小心走出房间。
赵嬷嬷看着裴宁出来,连忙跟上,“这次的事儿,您要不要跟世子说说?”
裴宁此刻面色坚毅,眼神冰冷,“不能说也要说,这大概就是前头的纷争了,世子不让我掺和,我往日也只做不知,可他们不该扯到我珏儿的身上,他还那么小。”
赵嬷嬷沉思了一会儿,劝慰道:“本来咱们也要找由头的,谁知道这时候就发生了这事,倒也不算什么坏事,就是让三个孩子受惊了。”
裴宁叹了口气,“连累杨妹妹和阿愿了,今天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怎么样。”
赵嬷嬷说起这个就笑了,“您不知道,您出去后,明静就醒了,闹着要奶娘抱她出去玩儿,就这么一会儿,火就刷的烧起来了,侍卫们赶紧让人都出来,护着咱们一起到了安全地方,好几个在这下榻的贵人孩子都吓哭了,明静胆子不小,还敢安慰咱们小世子和豆豆呢。”
裴宁想起顾明静的可爱模样,不禁也笑了,“阿愿有福气,这个女儿真是小棉袄。”
她再次转头看了眼屋内周珏的小床,抿了抿唇,心中终于下了决定。
周瑾回来时,疲累不已,府中只有零星烛火,但他知道,有一处是始终为他亮着一盏灯的。
可今夜,那盏灯不亮了。
他摸黑进了屋子,顷刻闻到一阵令人舒适的香气,比往日任何一种香都要令人放松,甚至像软绵的酒水一样,令他微微晃神。
懒得叫丫头,就自己脱了衣裳挂起来。
突然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你回来了。”
裴宁察觉到周瑾被吓的退后了一步,并没有表情,只是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我要去那亚。”
周瑾一愣,黑暗里瞧不见面色,但能听清语气,并且因着寂静的夜晚,这语调格外的冷肃。
他极少见裴宁这样,往日都是温婉贤淑的模样,说话不紧不慢温言细语,不由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敷衍了一句:“别担心,事情已经都解决了,以后不会了。”
裴宁早就猜到了他的说辞,眼眶发热,声调变高,再次道:“我要去那亚。”
周瑾挂衣服的手停下,隔着深浓的夜色望向自己的妻子,只能看到一点点轮廓,脑海中甚至能想象出她的模样。
他与她成婚好几年了,成婚前她有些微拘谨,自从儿子出生后,她依旧谨守妇道,孝顺公婆,服从丈夫,从未有这样激烈的时刻。
裴宁见他不说话,心里凉了半截,“宁安并不安全,我不可能一辈子不出府,周瑾,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他若是出事,难道你不会难过吗?”
夜色里听到周瑾叹了口气,声音里是浓浓的疲惫,“所以因为今天的事,你就想去那亚?你应该知道,那亚也一样的不安全。”
裴宁擦了擦泪,拼命忍住了哽咽,语调听着依旧冷静,“有什么地方到时候能比那亚更安全?那边马上就要屯兵,更何况,还能有什么人比亲生父亲更让珏儿心安。”
周瑾没有说话,垂首立在那,犹如一块坚石。
夫妻俩静默半晌,室内只有冷香环绕,萦绕鼻尖。
裴宁再次打破僵局,冷冷道:“周瑾,我不能接受珏儿有任何问题,若是你不同意,那就放我归家吧。”
周瑾淡淡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这次回答的很快,“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裴宁却没忍住,她想起隋愿的勇敢果断,还有毫不犹豫的语气,毫不在乎的表情,自由又散漫,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你去守国,我去守家,今天发生这事,难道我有错么?你,我不想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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